顧蕎安最近心情很低落。

表白後,原以為他會跟周軾過上正常情侶的恩愛日常,但從節目組回來,周軾再一次玩起了失蹤。

幾天不出現在劇組;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

害得顧蕎安一度以為他出事了,輾轉打聽,最後才從莊導那邊得知平安,吊著的一顆心才穩穩落下,但隨即又被難過包圍。

他不知道周軾為何反複無常,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了嗎?

一周後,許久未露麵的周軾悄然現身。

他們的拍戲即將進入尾聲,各方麵都在有條不紊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周軾出現時,顧蕎安正在拍戲,視線裏出現這些天魂牽夢縈的人,他猛地頓住。

莊導喊:“Cut.蕎安,注意情緒。”

如果現在沒有在拍戲,如果現場沒有這麼多台攝像機,顧蕎安相信自己一定會衝過去抱住周軾。

拍攝還在進行,顧蕎安強迫自己進入狀態,越早收工越早見到周軾。

周軾大喇喇坐在莊導旁邊,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顧蕎安,緊接著,從口袋掏出車鑰匙,鑰匙上掛了個小恐龍,他狀似無意地套在手指上轉圈。

拍攝現場氛圍不錯,大家插科打諢地鬧騰。

場務笑著對周軾說:“鑰匙上掛萌萌的小恐龍,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少女心。”

莊導接話:“你這是歧視,誰規定一定要是少女才可以掛鑰匙扣。”

他扭頭瞥了一眼,隨口說:“喲,這小恐龍我也有。”

宋值也在旁邊,下一場是他的戲,他說:“我也有。”

方棠輕笑,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扣,上麵掛著兩隻小恐龍,一綠一粉,“我還有一對呢。”

在場的人紛紛接口,稱自己也有。

周軾內心掀起波濤駭浪,表麵還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他就給了我一個人,看來顧蕎安到處發鑰匙扣。”

莊導笑:“可不是,搞不好整個劇組都發了遍。”

眾人嬉笑,可周軾卻笑不出來,他沉著臉,一聲不吭地起身離開。

等顧蕎安回來,周軾已經走得沒影兒。

“怎麼說走就走?”顧蕎安懊惱,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句話,問問他這幾天到底怎麼了。

“他來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顧蕎安問方棠。

方棠捏著兩隻小恐龍玩,“沒有啊。就閑聊了兩句,”

“說什麼?”顧蕎安追問。

“這個,”方棠把小恐龍舉給他看,“他說還以為你就送他一個人,沒想到整個劇組都有。”

顧蕎安不解。

消失數天不見,突然見麵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走。這不合常理。

他試著聯係周軾,但對方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理他。

顧蕎安沒轍,悄悄給蕭珂打了電話。

“什麼?”顧蕎安懷疑自己聽錯了,“因為我把小恐龍到處分發,並沒有當做獨一無二的禮物送給他,他就生氣了?”

蕭珂在電話那頭輕笑,“聽起來是挺不可思議,但事實的確如此,你哄哄他。”

顧蕎安沉默了。

蕭珂輕歎了聲,“蕎安,周軾吃過虧,你知道的,他沒有戀愛經驗,在感情方麵很脆弱又缺乏安全感,希望你多擔待。”

“我明白的。”顧蕎安說。

掛了電話,顧蕎安陷入沉思。

下午收工後,他讓陸白開車去一個地方。

行駛路上,陸白扭頭看了一眼副駕駛的顧蕎安,“哥,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你火了,隨隨便便去陌生的地方,很容易被拍的。”

顧蕎安笑道:“我又不是幹壞事,不怕被怕。”

陸白:“那你倒是告訴我,風風火火地拉我出來,這大晚上的,你想做什麼?”

顧蕎安:“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

周軾正躺在家裏,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地玩手機。

門鈴響了,他沒理會,等對方以為家裏沒人後自動離開。

但對方很是鍥而不舍。

等他從可視電話裏看到來人後,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顧蕎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在沙發上坐如針氈,希望對方確定沒人後,主動離開。

幾分鍾後,玄關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是門鎖轉動的聲音。

什麼情況?!

周軾死死盯著玄關,眼睛放大了數倍。

下一秒,顧蕎安推門而入。

“你在家呢,”顧蕎安看清沙發上的周軾後沒有表現太多驚訝,他站在玄關處換鞋,動作自然得就像走進了自己的家。

“你怎麼進來的?”周軾問。

“蕭珂告訴了我密碼。”顧蕎安換好鞋,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