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軾半夜被凍醒,爬起來發現暖氣壞了。
他是連開關都不會操作的人,更別提修理。
雪球縮在貓窩裏,瑟瑟發抖,琉璃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盯著他轉。
“不能凍著咱家雪球。”
腦海裏回蕩起蕭珂的聲音。
他想起來倉庫裏有個閑置的小太陽取暖器,正好可以給雪球烤火。
他費了半天才找到,又捯飭了半天才用上。
橘黃色的暖光亮起來,映得雪球仿佛變成了一隻橘貓。
等他鑽進被窩時,感覺嗓子異常幹澀,但他懶得再爬起來喝水,眼睛一閉也就再次睡了過去。
***
昨天從蕭珂那裏打聽到周軾更多的喜好,顧蕎安打算投其所好。
先跟他打好關係,才有更多的機會接近牛奶糖。
門鈴響第五遍時,周軾才起床,搖搖晃晃去開門。
顧蕎安笑靨如花,獻寶似的打招呼,“周老師,來我家吃午飯?我做了辣子雞,放了超多辣椒的。”
周軾昏昏沉沉,作勢關門,“別吵我睡覺。”
一隻胳膊從門縫裏伸進去,抵住了門。
周軾瞪他。
他臉色微紅,嘴唇煞白,頭發睡得蓬鬆淩亂。
瞪起人來沒有絲毫威懾力可言。
顧蕎安盯著他看了會,說:“周老師,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周軾隻想回去睡覺,“沒有,我不吃午飯,你別管......你......你幹嘛.......”
趁著他說話分神的功夫,顧蕎安眼疾手快摸了下他的額頭。
“周老師,你發燒了。”
“所以我需要休息,你別煩我。”
顧蕎安自顧自地越過他,邊往屋裏走邊說:“發燒可不是小事,測溫度了嗎?多少度?39度以上要去醫院的,不能硬抗。家裏有退燒藥嗎?早上有沒有喝點清粥?咦,家裏怎麼這麼涼?沒開暖氣?”
周軾頓時覺得頭更疼了。
“啊!!!”
周軾按了按太陽穴,“又怎麼了?”
“雪球?雪球!雪球你怎麼了?”
周軾扭過頭,也愣住了。
雪球一如既往地踩著貓步,一臉高貴冷豔的女神範。
隻是女神,你胡子什麼時候燙得小卷?你引以為傲的雪白毛發為什麼左一塊焦黃右一塊黑糊?
看到距離貓舍半米不到的小太陽,顧蕎安瞬間明白。
他沒忍住,埋怨道:“貓咪烤火很危險的,你還放這麼近的地方。”
周軾理虧,卻也梗著脖子硬邦邦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現在就把牛奶糖帶走。
顧蕎安心想。
看他一臉病懨懨有氣無力,語氣也軟了下來,“我來處理,你先上床休息。”
周軾其實很想硬氣地趕他走,但雪球被烤傷了,他真不知道怎麼處理,又沒有力氣送去寵物醫院,隻能忍辱負重地聽話回房。
屋裏太冷,顧蕎安先把雪球抱回自己家。
早飯剩下的小米粥加熱了下,又翻出體溫計和退燒藥。
周軾體溫38度7。
顧蕎安逼他喝了點粥,吃了藥,才放他繼續睡下。
收拾碗筷時,顧蕎安驚覺臥室竟然沒開空調。
暖氣壞了,空調還在。
他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想到開空調嗎?
想到蕭珂昨天吐槽說他是個生活白癡的事。
果然誠不欺我。
顧蕎安失笑。
給他開了空調,聯係了維修人員修暖氣。
回家給牛奶糖打理烤焦的毛發和胡子時,顧蕎安覺得向周軾要回牛奶糖的計劃迫在眉睫。
他實在是太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