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端端的,讓他給我背什麼黑鍋,而且我的朋友和家人,我怎麼可能會動手殺了他們?
就算我真的殺千刀,具備雙重人格,和間歇性失憶症,可他們一個個年輕力壯的,我怎麼可能做到殺死他們呢?
不,絕對不可能的,他在騙我。
“你不信是麼?”他仿佛並不例外,“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後來我信了,因為在你內心深處,你確實曾經渴求著將生活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語氣幾乎溫柔:“孤兒生來就是不幸的,你雖有人自小嗬護,但心思從來都比常人敏感細膩。當然了,這些事情你如今大概是不記得了,不過這也沒關係,時候到了你自己就明白了。”
他越說越玄乎,我越聽越迷糊,還想問他怎麼回事兒,他身子一個踉蹌,失血過多的身子猛地半跪在地上。
“蒼墨。”
我忙不迭地扶著他,他衝我輕笑:“這些事情,說起來太麻煩了,你可以去我的記憶中看看。”
記憶?
可是那支筆,已經被我……
他輕輕搖頭:“夏夏,你或許不知道那支筆的由來,但是我卻再清楚不過了。我雖是它的主人,但卻並非造它之人。”
“你是說……”
“那支筆是你造的。”他輕輕點頭,在我的目瞪口呆隻能給,再次開口:“相信我,你既然可以造它一次,也必然會有第二次的。”
“怎麼可能?”腦子,在這簡短的時間裏,無疑遭受到數次毀滅性的打擊。
我雖然腦洞大了些,經曆匪夷所思了一些,可造物這種玩意兒,怎麼可能會是我擅長的呢?怎麼可能?
“我既然是你創造的npc,那麼夏夏,想想我,想著送我一件東西,或許你就……”
“不一樣的。”我打斷他。
爺爺說過,他之所以會從虛擬的npc變成真人,是因為他在特定的巧合中和那個項鏈合成一體了。
可這憑空要變出來一支筆……
怎麼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呢?”他看著我,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但那雙眼卻恍然間給了我極大的鼓舞般。
我鬼使神差的閉上眼,腦子裏不自覺開始冥想起那支筆的樣子,一點一滴,從細微的外表設計,再到神奇的機關按鈕。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的時候,一支通體晶瑩的玉筆果不其然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滿心驚愕,早已不知該如何形容。
而此時麵前的蒼墨,則輕執起那支筆,看著我:“看吧,你的能力在這裏,總是超乎自己想象的。”
這力量,我自己從來都不為所知,是不是我骨子裏那潛藏至深的危險人格,也的確如此呢?
“不!”
我猛地打斷蒼墨,一把將那支筆奪在手裏,惡狠狠地指著他:“我不相信你所說的,你給我走,趕快走,不然我馬上殺了你。”
“夏夏。”
“不準叫我的名字。”我怒極地打斷他,如同看見一隻可怖至極的蛆蟲一般:“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允許你和我意識相連,不再允許你和我有任何的羈絆,總之,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他胸口的血漬,幾乎在一瞬間又擴大了數倍,連帶著整個人身體也不受控製地搖搖欲墜起來。
尤其那張臉,絕美的,但此刻卻寫滿了蒼白與虛弱,仿佛寒風中一張隨時都會被撕成渣滓的紙片兒一樣。
“你現在馬上給我滾,滾。”
“你現在馬上給我滾,滾。”
不想再見他,不想再看他,當這支筆幻化成真的那一刻,意識流裏所有神秘的力量仿佛全部都覺醒了似的。
執筆,不等他說話,直接在空中劃出一抹空間,將虛弱至極的他無情地關入。
雖然我不記得這其中的是非過去,但凡事兒防患於未然總是沒錯的。
如果這一切真像他所說的,我是罪魁禍首的話,那麼從此以後,隻要我不再見他,不再看他,那麼他就不會有事兒。
不會成為我親友圈裏,最後一個犧牲在我手裏的人。
而如果真像並非如他所說,那麼這就算是懲罰吧,以失去自由為代價,懲罰他撒謊,懲罰他為惡。
我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親手殺死他。
即使,他可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知道別人在麵對類似場景的時候是否會這樣,但我碰巧,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