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難道官二代就都是形象醜陋滿麵凶光的人嗎?難道官二代就都是白癡嗎?難道市長公子就不能長得像斳青那樣?誰說的?我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我們總是會被一些人編得變了味的東西所左右?我們為什麼不能客觀地想一下,不要被自己之前所形成的主觀意識所左右?\"
斳青看著這吵得不可開交簡直控製不了的局麵,隻能希望上這節課的老師能快點來上課,不然都不知道自己還坐不坐得住,縱使他的定力一向都很好。
這時早已回到座位的林蓉,扯了扯斳青的衣角,抱歉地笑著說:\"真的不好意思,你剛來就要讓你麵對一場如此驚險的辯論賽,我代表他們向你道歉,給你添麻煩了。\"
林蓉作為班裏的團支書,自然得在關鍵時刻做一些安撫人心凝聚集體的事。
\"沒事,我不介意。\"斳青微微地笑了笑,隻是臉上那無奈的表情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讓他不由得有點尷尬。
班長蘇琪琪匆匆忙忙地跑進教室,看著教室裏依然洶湧澎湃的激烈畫麵。她站在講台上,學著班主任的樣子清了清嗓子,試圖讓教室安靜下來。可是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太小大家聽不到,還是因為她在班裏的威信實在是太低,對同學們實在沒有什麼震撼力,班裏依然還是如此硝煙滾滾,雨雪紛飛。
蘇琪琪很顯然生氣了,圓圓的小臉上漲的通紅,全然忘記了剛才在她去辦公室找老師之前自己也是論戰隊裏的一名代表。她拿起講台上的黑板擦,用力地一敲講台上的桌子,伴隨著那一聲巨響,教室裏的粉筆灰彌漫,為教室裏的戰場增添了一股肅殺的氣氛。但蘇琪琪那驚鴻一拍的效果也確實很明顯,這一拍就像法官在審判席上猛然響起的驚堂木,充滿了震懾與威嚴,教室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蘇琪琪身上。
蘇琪琪平息了一下憤怒的情緒,掃視了教室的一眼,緩緩地開口道:\"這節本來是數學課的,可是數學老師因為操勞過度,在辦公室暈倒了。現在正在醫院裏急救,這節課改為自習,希望大家能自覺點維持教室的紀律。\"
大家聽說了這個消息,一時間感慨萬千,想起老師們為了他們嘔心瀝血,不辭勞苦,現在數學老師還因為壓力而病倒了。他們卻還在這裏為了一些沒有必要爭論的問題爭論不休,實在也太對不起老師的辛勞了,真是悔不當初,大家都不禁悲傷不已,有幾個女生甚至都伏在桌子上哭了。
同學們都準備化悲痛為力量,安靜地拿出書本,聚精會神地複習。
說來也奇怪,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大家便似乎遺忘了之前圍繞著斳青身世的那場無休無止的爭執。
斳青也因此得到了暫時的安寧,可是當他發現後來發生的事情比之前的場景還要糟糕的話,他已經追悔莫及,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早上上完了最後一節課,大家都一致決定,放棄寶貴午休時間,一起去醫院慰問一下為他們日夜辛勞的數學老師。
斳青本來並不太想去的,不是因為他不尊敬老師,而是他覺得太多人過去的話,會打擾到老師的休息,再加上他是新來的,也不認識那位數學老師。可是林蓉央求他,希望他能一起去,因為他是剛轉學過來的,林蓉希望他能多點與同學們在一起,盡快融入這個班集體,畢竟這個可是重點班,集體的凝聚力比什麼都要重要。
最後實際去的人數確定了下來,蘇琪琪,林蓉,沈飛飛,斳青,還有另外幾個同學一共九個人。
他們到超市買了一些水果,還到花店裏買了一束花,然後分成兩部車打車去了醫院。
來到醫院,醫院裏濃重的酒精味便撲麵而來,斳青從小就害怕這個地方,聞到這種味道,自然十分不習慣。
蘇琪琪之前已經從班主任那裏得知了數學老師所在的病房,於是她帶著其餘的八個人,向樓上走了上去。
數學老師的病房在二樓的二十八室,距離並不是很遠,他們很快便到了數學老師的病房門口。
病房的門口虛掩著,蘇琪琪輕輕地敲了敲病房的門。
\"請進。\"門內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聽起來滿帶著疲憊。
他們才慢慢地走了進去,走進去的時候。立即映入大家眼簾的是一張潔白的病床,床上半躺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
在來的路上林蓉有跟斳青簡單地提起過數學老師的一些情況,聽說他為了一段曾經的刻骨銘心的初戀,終生不娶,一生都在鑽研學術,膝下沒有兒女,挺淒涼的。
可斳青在看到老人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老人臉上刻滿了飽經風霜的皺紋,頭上是一頭稀疏淩亂的頭發,連胡子也是白色的,雜亂地長在臉上,戴著一副比啤酒瓶底還要厚上幾分的黑框眼鏡,那雙隱藏在眼鏡背後的眼睛,看起來是如此的疲憊。
如果單從外表來看,這真的是一個糟糕的老頭,完全沒有一絲為人師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