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
這場葬禮參加的人不多,賓客們肅穆而安靜,隻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爺爺情緒無比激動。
從遺照看,離去的人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難道這兩個人是一對老夫妻麼?
不!
離開的女士名叫賀然,參加葬禮的是她為數不多的親友,這些人彼此之間,多多少少互相了解,可唯獨那痛哭不止的老爺爺,卻沒有人曉得他是誰。
賀奶奶沒結過婚,一直是孤單一人,在葬禮上為什麼會有一個不請自來的老爺爺,如此悲傷的為她痛哭呢?
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到底是誰?
其實,這老人名叫梁善,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作家。
他的作品火遍大江南北,但大多都是一些推理、懸疑類別的,鮮少涉及到愛情。他的寫作風格很有個人魅力,像漂泊在大海上的冰山,寒冷,孤獨。
已經幾乎沒人知道了,死去的賀奶奶是他一生的摯愛,兩人曾經的故事,也是梁爺爺一生最為悔恨的回憶。
“老先生……老先生……”葬禮上傳來一陣驚呼,是坐在梁老身邊的年輕人發出的,這是因為年輕人見到梁老的狀態很不好。
梁老年邁,身子骨不太硬朗,血壓和心髒都有問題。
這次參加葬禮,他的情緒過度的激動了。
年輕人就是看著梁老的身體晃晃悠悠,好像要暈倒,所以才驚叫著伸手去攙扶他。
梁老兩眼一黑,恰巧就暈倒在了年輕人的懷裏,他麵色蒼白,看起來很危險。
…………
……
等梁老恢複意識的時候,感覺非常的不好。
他感覺頭疼要命,精神也恍恍惚惚。
恍惚之間,他察覺到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似乎在絮絮叨叨的埋怨著什麼。
為了聽清對方說什麼,梁老晃了晃腦袋。
清醒一些後,梁老發現眼前正站著一位皮膚油膩的禿發中年。
這人的頭發有些地中海,身材又矮又胖,穿著一套似乎大自己一號的西服,胳膊還夾著一個純皮的公文包。
“舅舅啊,舅舅。就算你身後有我這層關係,也不能上班喝酒還借著酒勁去言語調戲女學生吧?”油膩中年的眉毛皺成了‘八’字,埋怨說:“我做了幾十年校長,學校裏從來都沒發生過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你才來第一天,怎麼就給我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哦!”
“胡說八道!”梁老聽了對方的話,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事關他的名譽,他可不能任由眼前這個陌生人胡言亂語。
“我的舅舅啊,你不記得自己醉醺醺的誇人家小女娃長的標致了?”校長苦兮兮的問道。
“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梁老擺手否認,接著突然詫異的反問道:“誰是你舅舅啊?我既沒有姐姐,也沒有妹妹,你這侄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是您老撿回來的行不?”校長鬱悶道。
“那更不可能了。”
本來校長是開玩笑,可梁老卻認真的說道:“我要撿的話也挑好看的撿啊,怎麼會撿你這麼個‘油土豆子’!”
“啪啪……”校長鬱悶的直拍自己的腦門,無奈道:“看來你是真喝多了,得得得……你先去員工休息室睡一覺,好好醒醒酒,等你酒醒了,再去找我。我現在……哎……什麼話都和你說不清楚!”
校長說完,就拽著梁老的胳膊向外走。
“等等……等等……”梁老掙脫開來,他被眼前的情況搞迷糊了,心想:“之前我是在參加葬禮,怎麼一轉眼會跑到學校的保衛室裏來了呢?”
梁老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身處學校的保衛室。警衛室的牆上掛著一塊兒鏡子,當梁老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後,嚇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