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瞬,娥皇才意識到,之前的喜悅,全部都是虛幻的,因為,他最珍視的人,騙了她。
“從嘉,你……你的體內,為什麼還會有未解的蠱毒?難道是蠱蟲沒能清理幹淨嗎?不可能啊,幽蠱夫人她那麼厲害,這種事情,不可能會是這樣的啊!”娥皇慌亂著,口不擇言,不知所措。
見她像個丟了糖果的孩子,李從嘉笑了,“娥皇!別擔心,我會陪著你的,我不想你傷心,所以,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我不想聽,我……我要去找幽蠱夫人,我要將這件事情弄清楚。”娥皇轉身就要走,卻被李從嘉一把拽了回來。
“不!娥皇!聽話,不要去叨擾前輩了,剩下的日子,讓我陪著你,好嗎?”李從嘉勉強的笑著,緊緊拽住娥皇的手腕兒。
娥皇愣了許久,一把將李從嘉抱住,泣聲道:“為什麼?我等了這麼久,努力了這麼久,失去了這麼多,可是到最後,換來的依舊是這短暫須臾的幸福,上天為何對我如此不公,這究竟是為什麼?”她失聲痛哭,在他懷裏,像個小貓一般,惹人疼惜。
李從嘉有些不忍心,可是,他是在不願意,服下那催人命的忘情丹啊!
短短數月的幸福時光,轉瞬即逝,眼看著李從嘉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娥皇心力交瘁。
事到如今,李從嘉已然沒有將忘情丹與迷情蠱告知娥皇,他害怕,害怕娥皇會逼著他服下忘情丹。
墨痕紫蘇大婚剛過,李從嘉卻又一病不起,娥皇焦急萬分,卻又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日,墨痕將娥皇叫道院中,小聲地與娥皇說:“姐姐,看你這麼擔心姐夫,墨痕實在是難受,隻是,若說解救主人的方法,或許姐姐應該去問問幽蠱前輩,也就是如今的芙姚仙人。”
娥皇垂著腦袋,委屈的說道:“我又何嚐不想去呢?隻是,如今從嘉虛弱成這樣,我怕我一離開,他就會更加嚴重,若是這樣,我真的害怕,在我回來之前,怕他就這樣去了臥於從嘉之間經曆過太多的生生死死,我真的害怕,這一回,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好運了。”
墨痕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沉默片刻,突然抬起頭,輕聲問道:“如果說,姐姐帶著姐夫一同前往,這樣可以麼?”
“可是從嘉,他……不肯去啊!”娥皇無奈的說。
“姐姐莫慌,我與紫蘇會同姐姐一同前往,姐夫沒理由拒絕,我們大家做這麼多,都是為了讓他好,我想,他應該會理解的,即便不能理解,想必,以他的性子,也會諒解的,姐姐,我知道,事情不弄清楚,你的心裏根本就沒辦法踏實下來,所以,我們一定要去一探究竟。”墨痕認真的與娥皇說道。
說來也怪,墨痕的性子冷酷,一下更不愛多說話的,今日這是怎麼了,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很是有個根據。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娥皇卻是沒功夫多想,隻是進了屋裏,與李從嘉商談。
“吱呀……”一聲,娥皇推開門,踏入其中,李從嘉從床榻上坐起身來,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娥皇。“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大好?是身體不舒服麼?”
娥皇沉著臉,皺著眉頭,淡淡說道:“你都這樣了,可是叫我如何能高興的起來啊?”
李從嘉笑了笑,柔聲道:“別不開心,我想看你笑,你這樣皺著眉頭,可是要長出皺紋兒了,再這樣愁下去,青絲就要變白發了。”
“死相!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我今日來,事找你商談正事的,你可別打岔。”娥皇麵色一板,鄭重的說道,表情一臉嚴肅,很是認真的樣子。
李從嘉又斟了一杯熱茶給自己,輕輕抿了一口,淡淡說道:“看你這麼認真,我都不由得緊張起來了,你倒是說說,要與我商談何事啊?”
娥皇頓了一頓,說:“你隨我去見芙姚前輩吧!”
“砰!”一聲,李從嘉將手中的小茶杯重重放在了一旁的茶桌上,從床榻上下來,板著臉,一言不發,就要到門外走去。
“你去那裏?”娥皇攔住他,急聲問道。
“如果你覺得,我是你的累贅,那你便放我走吧,我自生自滅就好,我不想你日日為我費心。這樣你會很累,我也會很心疼,況且,我根本就無藥可醫。”李從嘉垂著頭,無奈的說道。
“我不信!”娥皇麵色冰冷,直勾勾的望著李從嘉的雙眼。
在李從嘉的眼睛裏,娥皇瞧出了一絲緊張,娥皇有著強烈的預感,李從嘉像是在說謊,娥皇感覺都李從嘉在與娥皇對視的時候,眼神有著明顯的閃躲,所以娥皇感覺到,李從嘉是有事瞞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