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好遠,當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向她行注目禮的時候,暖玉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中衣,連件外衣都沒有拿就跑了出來。
再回到玉乘風哪裏拿是不可能的,不隻是因為已經跑遠了的原因,此刻暖玉的心都是亂亂的,一想到他們之間有可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暖玉的心就亂作一團。
她承認,在心裏對玉乘風是有那麼一絲曖昧的感情,但是也隻是曖昧,也許隻是自己心累了的時候,才會倦怠的想找個肩膀去歇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玉乘風發生關係,而且,還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
越想越是頭痛,不知不覺間已經跑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一進院子,便看到風烈正在哄烈雲,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在吵架的模樣,但是暖玉卻很清楚,這隻不過是二人的相處模式罷了。
忽然的看到這一幕,暖玉不自覺的從心理湧出了很多委屈,對藍子鬱忽然對自己好像不認識的怨恨,對玉乘風擅自的將她卷入這份莫名其妙的感情中的怨恨,還有對自己不確定的心的怨恨。
各種感情一並的湧了上來,一直在眼眶裏打著轉兒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一滴落下,接著三滴,四滴……淚水猶如開了閘的洪水,一瀉千裏,無法阻攔。
無力的靠著身後的院牆,慢慢的滑坐下去,暖玉無意識的蜷起腿,將頭深深的埋在兩腿之間,努力的抑製著自己的哭聲。
烈雲與風烈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卻沒有走過去,隻是遠遠的看著,因為他們兩個都清楚,在感情的這片戰場上,隻有當事人即是主帥又是兵,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過了好久,風烈拿起一件外衣披在烈雲的身上,溫柔的說道:“起風了,你去勸勸她吧,這樣下去容易病倒的。”
烈雲靠在風烈的懷裏:“能哭出來未嚐不是一種幸福,宣泄一下也好,我們進去吧!”說著,烈雲轉身進了屋子,風烈回頭看了一眼,到底是無法放任不管,脫下身上的衣服,大步的來到暖玉的身旁,輕輕的將衣服蓋在暖玉的身上,轉身離去。
暖玉隻覺得身上一暖,抬頭望去,風烈瀟灑的背影映入了眼簾,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開始暖洋洋的,好像隻是這一件衣服,便能將所有的寒冷,所有的風都擋在身外一般,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起身看著風烈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弧度。這裏並不是她一個人,她還有風烈和烈雲相陪。
煩悶心豁然開朗,暖玉緊了緊衣服,朝著屋裏走去。
當暖玉進屋的時候,屋子裏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烈雲見暖玉進屋,依然冷著一張臉,將盛著茶水的杯子推向暖玉方向:“大早上的連衣服都不穿就在外麵發神經,以後出去別說我們認識你!”
雖然烈雲的話依舊是冷冰冰的,聽在暖玉的耳中卻是格外的動聽,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深了起來,沒有說話,暖玉緩緩在桌子旁坐下,雙手捧著茶杯,小心翼翼的湊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隻覺得今日的茶格外的甘甜。
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溫暖的感覺,一個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本要開口說話,但是一見烈雲冷著的臉,嚇得連忙雙膝跪地:“小姐,少爺,少爺說有重要的事情找小姐商量!”
暖玉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小丫頭:“什麼事情,乘風哥哥可有說?”
小丫頭一聽暖玉問話,自是不敢稍有懈怠,連忙搖頭:“少爺隻說讓小姐帶著烈小姐和那位公子一起同去,別的沒有再說。”
“知道了,你去吧,就說我稍後便到!”
小丫頭得了命令,趕緊起身,低著頭退出了房子,剛到了房外,就逃也似的離開了院子,直到跑了很遠才鬆了口氣。小丫頭回頭看看自己剛剛逃出的房子,雖然人已經離開了,但是心裏還在發冷,她本以為小姐看起來溫和柔順,應該很好說話的,不想當小姐的那對眼睛看在她身上的時候,卻讓她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上壓頂而來,讓她不寒而栗。
這位突然出現的小姐到底什麼來曆,也由不得她這個下人去猜想,又回頭看了一眼暖玉所在的方向,小丫頭才快步的朝著玉乘風住的地方跑去。
暖玉看這小丫頭跑出了院子才起身傳了件衣服,雖然心裏對早上的事情還有些介懷,但是玉乘風忽然叫人來喚,必然是有要緊的事情,這會兒還哪裏顧得上什麼兒女私情。
換了一套男裝,隨意的將長長的頭發在頭後梳了一個馬尾,暖玉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烈雲看了一眼暖玉的裝扮,不由得嗤鼻冷笑:“一個女孩子家的不規規矩矩穿些好看的衣服,怎麼這般不倫不類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