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一般的晚霞罩在了天邊,讓天空看起來有一絲的詭異,洛離宮的最高的宮殿的房頂上,高高的站著一個人。
風吹起她的衣衫,拂起她的長發,露出她有些蒼白的麵容和那眼角中還殘留著的一滴淚。
她手中的流光劍汲取著天邊僅剩下不多的光亮,放著皎潔如月華般的光芒。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暖玉。
暖玉迷離的看著遠處,更遠處,新鮮的綠色在漸漸暗淡的暮色中越發的看不真切,就好像藍子鬱在她心中的感覺,越發的遙遠,不真切起來。
恨嗎?
在她記憶恢複的一刹那,腦中竟然全都湧現著她們之間的美好。
月下二人舉杯同飲,笑聲不斷,風吹亂了她的發,卻被他溫柔的別在了耳後。
那一刻,暖玉沉淪在他的溫柔之中。
菲影宮的櫻樹下,櫻花紛紛落下的時候,她席地而坐,素手撫琴,笑看著他在琴聲的伴奏下舞劍的身影。
那一刻,暖玉的目貪婪的追逐著那掠驚鴻之影。
夜空下,二人並肩坐在宮殿的房頂,仰頭看著繁星點點,當風吹的勁了,他脫下衣衫,披在她的身後,對著她笑。
那一刻,暖玉無法自拔的迷戀上了他那柔情似水的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藍子鬱的一切都落在了她的心裏,在她還不自知的時候,已經攻占了她的領地?
從什麼時候開始,藍子鬱的一舉一動,她都不想放過,每一個動作,她都想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她想學著普通女子一般,即使他愛的不是她,也依舊可以對著她笑,對著他哭。
隻是,她什麼都沒有了,不能連自尊也一並被踐踏。
君若無情我便休!
握著流光劍的手更加的緊了,風吹幹了最後一滴淚。
原來,人痛過了真的會不痛的,隻是,這不痛了的代價便是恨了,隻是,她從來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恨了,也不會失去分寸。
“想哭便哭吧,何必委屈自己。”
忽然出現在暖玉身後的聲音響起,嚇了暖玉一跳。
回頭看去,一隻一人多長的白狐仰頭看著她。
暖玉收回流光劍,輕輕坐下:“你怎麼來了,最近幾天都沒有看到你。”
白狐善解人意的趴在暖玉的身後,將暖玉圍在懷中:“去找些東西。”頓了頓,白狐接著說道:“如果集齊金木水火土五顆珠子,你便可以回家。”
聞言,暖玉微愣,隨即笑著說道:“回家?哪裏才是我的家呢?”
“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裏。”
暖玉的視線飄向已經完全黑了的天空:“那我該屬於哪裏呢?回去那邊?我已經回不去了,在那邊我是一個殺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我隻是一個殺人的工具。這裏至少我還有你,還有忘塵,還有吳心,還有我師傅……,我想我該屬於這裏吧!”頓了頓,暖玉輕聲的問:“風烈,你說什麼才是愛?”
靜靜的夜空中,沒有傳來回答之聲,暖玉微微的笑著,什麼才是愛,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