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經常聽到有人說,有人搭你的肩膀千萬不要回頭,因為身後可能不是人。
剛開始,我一直嗤之以鼻,但後來發生一件怪事,還真差點要了我的命。
事情發生在去年秋天,我是一個跑出租的,後來出租車公司倒閉,也就失了業。
再後來在家躺了半年,親戚介紹了一個活計,給火葬場拉屍體,也就是靈車。
本來我還是有些忌諱的,可也不能一直在家躺著,二十好幾了,經不住勸說,就答應開著試試。
我清楚的記得,第一天晚上下著小雨,是去市郊區的一個小村子,死的是一個女人。
路不是很好走,顛簸了半個小時,到了村子了。
剛剛幹這行,我本來還有些害怕,可見到死者的時候,反而沒那麼怕了。
死的是一個美女,據說是病死的。也沒化妝,就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衣放在院子裏,用個草席給裹上,很多地方都走光了。
屍體抬上車,家屬沒跟著,一個個冷漠的看著我,隻有一個女人和我說,過兩天他們會去取骨灰。
我心想著這美女可惜了,年紀輕輕就死了,還這麼漂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你可別對我姐姐做什麼!”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轉過頭,看到一個臉色陰沉的女人,看起來應該三十歲左右。
幹這一行,少說話,多做事。我也沒說什麼,當做沒聽到,關上車後箱的門,開著車就走了。
路上,我總覺得身後的車廂裏有動靜,忍不住把車停到路邊,下來看了一眼。
女人安安穩穩的躺在車廂裏,從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些不該看的場景。
我有些不忍心,上了車後箱,脫下外套給女人蓋上了。
路兩邊都是玉米地,秋雨落在身上很涼,莫名的打了個冷顫,關上門重新回到駕駛室。
又開了會兒,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了,一個很嬌柔的聲音說道:“給我根煙。”
“自己拿。”拿起煙盒往後遞了下,繼續開車。
開了一會兒,我猛地踩下刹車,轉過頭,身後是一個帶著鐵欄杆的玻璃。
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開出租車開習慣了,有人和我要煙直接給,但給忘了現在開的不是出租,而是靈車。
車後麵隻有一個死人,剛剛和我要煙的是誰?
我的臉色鐵青,死死的攥著方向盤,心髒砰砰直跳,猶豫著要不要下車去開門看看。
車燈照亮眼前的路,小雨嘩啦啦的下著,心想著再有一半的路就到火葬場了,再堅持一會兒。
給自己點了一顆煙,用力一口吸到底,把煙屁股從車窗彈了下去。
重新發動車,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後麵車廂裏的屍體,重新上路。
這次活跑完了,我就去找經理辭職,打死我也不再幹了,弄不好把命都要給搭上。
車剛開上十分鍾左右,車廂裏就又響起了“咣當咣當”的聲音,我緊咬著牙齒,感覺背後發涼。
“喂,開這麼快幹什麼?”那雙手又搭在我的肩膀上了,沙啞著聲音說道:“陪我聊聊。”
“哢……”打火機的聲音,緊接著身後傳來一股煙味。
我不說話,額頭上全都是冷汗,油門直接踩到底了。
車開了一陣,身後一點聲音也沒有,我也不敢回頭,總覺得有東西在盯著我看。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後麵隻有一扇窗戶,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可煙味卻實實在在的存在,不時的還傳來歎息聲。
終於熬到了市裏,眼看著還有三兩分鍾就要到了,腳底下忽然傳來“咣當”一聲,緊接著車一震,竟然拋錨了。
我頓時傻了眼,握著方向盤不知所措;一隻白嫩的手從後麵伸過來,拿走了我眼前的煙盒。
旁邊的副駕駛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個女人。翹著二郎腿,穿著絲質睡裙,裙下的春光若隱若現的,肩膀上還搭著我剛剛給她的衣服。
“怕什麼,我知道你能看見我,陪我說兩句話,一會兒我就走。”她點著煙,吸了口,好看的眉毛皺著,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月黑風高的,如果不考慮她的身份,我確實不介意和她發生點什麼。
但偏偏她是個死人,這特麼的不是要命嗎?
趁著她不注意,我伸手去拉車門,沒拉動,被鎖死了。
“別白費力氣了,我就說兩句話,又不對你做什麼!”女人眉頭緊皺,不高興了,扭頭盯著我。
“嗯,你說,你說。”我縮在駕駛座的角落,像一個小媳婦。
她在那坐了半天,眼睛看著窗外,路上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