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藍洛拿出“兒行千裏母擔憂”的架勢,說了些要照顧好自己之類的廢話,然後往她包裏放了些硬幣,說是在縣城坐公交用得上。當時也沒在意,沒有去提防。
現在看來,藍洛的挖坑手段極其殘忍,令人發指,無孔不入。
其實,藍洛是掐準了江南愛玩拋硬幣遊戲。要麼江南完勝,事後發現了感激她,要麼敗得一塌塗地,因恨生愛。反正都不會是賠本生意。
因此,第二天清晨,傅樂航傲嬌地享受著和方慕瑤的二人世界。他殷勤地為方慕瑤鞍前馬後夾菜、端湯,還不斷地拿眼神挑釁江南。江南真想過去,突然重重地拍一下桌子,傅樂航嚇得嗆喉嚨,然後倉皇而逃。
不過,說實話,做人是要講道理的。真正靠心靈感應找到慕瑤的是傅樂航,江南不過是黑科技,沒有情感分。人家傅樂航是行的正做得端。
當然,這一切,方慕瑤都看在眼裏。
江南把傅樂航扯到角落裏,他伸出手表示要東西。
“不要這麼黏黏糊糊,好嗎?”氣到江南,傅樂航很是開心,“我們兩個不合適的。”
“切,鬼要你。之前那個約定,東西拿來。”
“什麼東西?”
“承諾,你小子別耍賴!”
“什麼承諾?我答應娶你?”
“娶你大爺,”江南氣不打一處來,“你再跟我裝死,休怪我不客氣!”
傅樂航不情願地瞪他,算你狠!
江南這是趁火打劫,他要求傅樂航讓出今天的“特權”,不能獨自陪方慕瑤,而且不許他跟著去觀看比賽。
傅樂航為什麼會欠江南的承諾?這事要從雲南之行開始說起。
外公在雲南那邊已經有了計劃,但還缺些群眾演員。需要可信的人深入虎穴,就是江南用他二嬸的名義在網站簽到做任務,包括投入資金。
傅樂航不合適,楊悅她們都認識他。他想到江南,便打電話問是否願意。江南以工作忙為借口,不斷跟他打太極,雖然江南已經想到這一招。江南有點不開心,他以為隻有自己才這麼聰明想出的策略,居然被情敵捅破,心裏不爽。
因此,江南說答應可以,你傅樂航欠我一個人情,他日需要,再還我。所以,在雲南,江南和傅樂航表麵不動聲色,其實配合得天衣無縫。
現在,江南就是用這個人情,要挾傅樂航。
沒辦法,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況且他提的要求也不高,總比在婚禮上要挾來的好。
吃過早飯,方慕瑤和江南一起前往B市的射擊館。傅樂航失落地回家。
“傅樂航,一起走。”
方慕瑤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鬼把戲,她隻知道,此行必須有他。傅樂航一臉委屈地指指江南,說他不同意。
“你已經兌現承諾離開,但現在是我邀請你,陪我。”她把陪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起到強調的效果。
傅樂航像妃子被皇帝翻了牌子,心情愉悅,就差沒有哼小曲了。
江南的顧慮是,傅樂航去了,會影響方慕瑤的水平發揮。
某市高大上的射擊館內。
藍洛一身酷炫打扮,光氣勢就足夠壓倒人了。像某些中小學生的舞蹈表演,打扮的非常高調,舞姿卻不怎樣。好在服裝搶眼,排場夠大,燈光效果也不錯,所以整體觀眾還是滿意的。最重要的是,年齡,因為觀眾已經有了心理預期,孩子們還小,雖然跳得不好但足夠勇敢。此時的藍洛也是這樣,射擊範兒十足,就算技不如人,恐怕形象已經深入某人的心了。
反正,方慕瑤今天穿著特別的隨意,一身簡單的白色運動服,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以她的鬼精,還不知道賭注是什麼?藍洛就像曾經的自己,她打的算盤還會是什麼。不不外乎江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