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程什麼請求？”穆陽包著餃子問。
媽媽詫異說道：“楊程沒跟你說嗎？”媽媽繼續擀麵，“你們結婚前幾天，他突然跑來家裏，我一見是他就來氣關著門不讓他進屋，他愣是在門外等了一宿。最後你爸心軟了，讓他進屋了。我問他來幹嗎，你知道他說什麼？”
“問您莊萌是不是他兒子？”穆陽很淡定地說完，媽媽眼神古怪看著她，楊程確實就那麼問的。
“你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他後來跟我說了。”他直接去問媽媽莊萌的身世的。
媽媽沒好氣：“你們要早這樣，就免去受那麼多苦了。”
“話雖這麼說，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楊程恢複記憶之後，又想起他爸爸的事兒來。”
“……”舒清再次眼神古怪看著女兒，“什麼恢複記憶？”
“楊程不記得過去的事兒，您不是知道的嘛。”
“他這個還沒跟你說？”舒清這次倒是愣了半晌，然後了然笑了，“也難得楊程那孩子這麼有心。”
“什麼啊？”
“楊程的記憶在沒跟你結婚之前恢複了，他來請求我們讓你嫁給他的時候，已經是個記憶健全的人。”
“什麼？”
“他也是怕你多想吧，之前你們就是因為你們父親的事兒分開的。”
穆陽愣了半晌：“媽我出去一下！”丟下手裏包到一半的餃子，她急匆匆的下樓。
楊程正好牽著莊萌從雪地那頭走過來，莊萌看到她立即拉著楊程朝著她跑：“媽媽，我剛才跟爸爸堆了一個特別大的雪人。”
“嗯。”穆陽回答了兒子就看向楊程，目光比雪花更柔軟。
楊程微微蹙眉：“要去哪兒，圍巾也不戴？”他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圍在她的脖子上，見她隻顧著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揉揉她的頭發眼裏起了笑意，“boss俯身了嗎？”
“是嗎？”莊萌立刻反應過來，“快用最高秘訣！”
穆陽啞然失笑，激動的心情慢慢平複：“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
兩人牽著莊萌踏著柔軟的白雪往家裏走。
穆陽將楊程領進房間，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錦盒，盒子裏放著一枚戒指，戒指內寫著“伴君生世”四個字。楊程的目光從戒指移到穆陽臉上，她的眼睛傳達著她的感情，他拿起那枚戒指，套在她的小指上，與他們的婚戒並排。
一切不言而喻。
他拾起她的手，吻了吻那兩枚戒指。
“約定與承諾，穆陽，我都記得。”
兩人的深情對望，被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記得什麼呀？”
兩人看向不知何時已經從爺爺那跑出來的兒子，又看了彼此一眼，然後都笑了。穆陽將莊萌把抱到腿上說：
“以前你爸爸說拿了媽媽的定情信物，可是至今媽媽也不知道是什麼。”
“爸爸，媽媽給你的定情信物是什麼呀？”
“想知道？”楊程揉揉莊萌軟軟的頭發，又揉揉穆陽的，看他們一臉期待，他笑了起來，“秘密。”在兩人異口同聲的抗議中，楊程起身往外走，“媽，需要我幫忙嗎？”
“你幫我把那兩盤餃子端上來。”
楊程去端餃子，眼睛的笑意漸濃，轉頭看穆陽怨念重重的臉，嘴角也跟著沾染了笑意。他仿佛又看到那日用白色的手帕捧著一捧草莓衝進他的房間的莊穆陽，猶如驕陽一般笑著說：“楊程楊程，給你……”
那捧草莓，成全了她跟他的第一次親吻。
她說：“……楊程哥，你親未成年美少女！以後可對我好哦，隻對我一個人好哦，隻跟我一個人種草莓哦。”
他從脖子上取下一枚戒指放入她的掌心，戒指內側刻著“伴君生世”字樣，他信誓旦旦說：“……我會等你長大。”她問是這定情信物嗎？也準備送他一個，他說：“不用，你的我已經拿了。”
他已經拿了。
那塊她用來捧草莓的手帕，手帕上滿是香甜草莓的味道，這個香味珍藏了數年，仍在“莊小乖”三個字上越發清香，越陳越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