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點,他給她打電話問回來吃飯嗎,她說不回,跟同事在外邊吃。他跟莊萌晚飯過後去公園散步,回來再給莊萌洗了澡,又打電話問她,要不要他去接回來。她說不用,大夥兒還沒散。可現在都十一點多了,再晚也應該有個度吧?他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這會兒聽她的聲音似乎是喝了些酒的,他問她喝了多少?她說沒多少。他隻能說讓她別再喝快回家來。她說馬上回。可她這馬上,都超過十二點了,還不見人影。
楊程是真急了。
又等了十來二十分鍾,終於聽到開門聲,他一靠近就聞到濃烈的酒味。穆陽麵頰酡紅,見到他還笑眯眯問:
“楊大主子,你還沒睡啊?”
楊大主子?火冒三丈的楊程愣是給這久違的稱呼給消了一半的氣。見她彎腰換鞋,趕緊伸手扶住她。
“到底喝了多少?你這身體能這麼喝酒嘛啊?”
“我身體怎麼了?我身體好著呢。”穆陽推開他的攙扶,雖然沒喝得東倒西歪,可腳步還是微微有些晃悠。她在找水喝,楊程快速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她又笑眯眯道,“謝謝。”接著將水一飲而盡。
楊程沒好氣說道:“你是有家室人,喝成這樣,讓莊萌看到怎麼辦?”
又是莊萌又是莊萌,他心裏除了莊萌就沒別的了。穆陽不高興:“這個點,莊萌早睡了,他看不到的你放心吧啊。”
看她喝得不輕,他也沒再跟她計較:“不能再有下次了啊。”
她卻一點也不識趣反問:“有下次又怎麼樣?”他能拿她怎樣,他會拿她怎樣,“你別管我,你……管不著我。”
楊程靜靜看她酒後叛逆的樣子,知道這段時間,她是不痛快了。
“我能不管你嘛。”低聲說了一句,他扶著她去休息。
穆陽很倔強地一直揮開他的攙扶:“沒有你我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我不用你管……”說完她腳步踉蹌跌坐在沙發上,於是幹脆就著沙發就躺。
楊程給她弄得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不要我管是打算睡沙發嗎?”
穆陽縮成一團。
楊程彎腰去抱她。她立刻抗拒地又推又踢的:“不許碰我!”看他退後一步,她又安靜縮在沙發上,“你不是楊程……你不是他……”她趴著臉,眼淚一直往沙發裏掉,嘴裏輕喃,“我就知道你不是……”
楊程眉頭緊皺,蹲到她旁邊一字一句說道:“我是楊程。”
穆陽淚眼婆娑看著他:“你不是我的那個楊程……”
“我是你的楊程。”
穆陽努力眨著眼睛,她在努力跟酒精對抗,伸手想去摸楊程的臉,手就要碰到他的時候,黯然又收了回去。
“我的楊程……是不會忍心把我忘了的……”
“……”楊程伸手拭去她臉上淚水,“我要怎樣才能消除你的不安?”擁有記憶與失去記憶的楊程,都那麼讓她不安他要怎麼做?
抱起睡著她,他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愧疚,他必須盡早消除她的不安。
醉酒後的莊穆陽華麗麗的嗓音全啞了,緊接著是一次大感冒。感冒持續一個星期才肯消退,可感冒才好,莊穆陽又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