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山上,月色正濃。
午夜時分,月色清幽,流光滿地,月光與淡淡的山霧纏繞,勾勒出棵棵壯樹來,遊弋期間,平添幾分朦朧的詭異。溪邊傳來嘩嘩的水流聲,隨著小魚兒遊動,很是輕微,這般清新自然的聲音中卻時不時傳來女子的喘息聲,讓人心癢。
溪邊散落幾件小瓶,岸邊站有一人,身形玲瓏,一襲紅裙飄揚,迎風浮開,眉眼在月光下看不大清,卻能隱隱看的出皮膚白皙光滑,這人名喚司苑斐,是一江湖人是也,也稱魔教妖女
司苑斐一襲紅裙裹身,隻身站在水邊,勾勒出玲瓏的身材,雙目中沒什麼情緒,隻微睜著一雙鳳眼靜靜地看著水中的斑駁波紋,一動不動,直到不遠處傳來輕聲嚶嚀:“你是什麼人?抓我有什麼目的?”
司苑斐轉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尚書千金趙清瀾正無力倒在樹前的空地上,這般地方,隻有她二人在此,司苑斐抬手隨意丟了一個羊皮水袋過去,那人沒有接,任由水袋落在地上,看著她的神情卻越發凝重了些。司苑斐也不在意,身形一轉,紅裙像是一簇明火在眼前閃過落在一棵樹旁坐下,也不靠近那女子。
透過身前的幾顆鬆木看過去,司苑斐的眼睛裏透出的光裏有人看不懂的情緒,她輕啟唇瓣道:“趙姑娘”,語氣中有股濃濃的輕慢,怪不了她,她向來如此。
趙清瀾也不在意她話裏透出的幾分輕浮,輕吐出一口氣,嚐試著動了動手指,過了好一會兒才顫巍巍的舉起小臂來,就像一個渾身僵硬的屍體般,就連手指也隻是維持了一小會兒,便無力的垂下去。
她不信邪,又努力的試了一遍,還是如此。
等過了好一會兒,月至中天時分,趙清瀾終於能勉強挪動她的身體後,才緩緩放下自己剛才不停嚐試的身體,轉頭看著她,緩緩吐出幾個字來:“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會這樣?”
司苑斐一直盯著她動作,聽到她的話,不置可否,她掩口笑到:“對你做了什麼?當然是喂你吃了些好東西了。”
趙清瀾杏眼微眯,無力說道:“其實我也知道,姑娘是江湖中人,即是江湖人,自然是不會無緣無故抓我來此,既然事已至此我也知是萬萬跑不掉的,還望姑娘能稍稍為我解惑。”
趙清瀾的父親是禮部尚書,在朝廷中極為如魚得水,在皇上麵前也是得意,而她亦是家中嫡長女,身份不可謂不高,可以說她趙清瀾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司苑斐不管也不在乎這些,她與這趙清瀾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要做的就是為羅刹教做事,不問因果。
見司苑斐不說話,趙清瀾也不在意,接著道:“也是,姑娘如此作為我也是能猜得一二的,清瀾雖是朝廷中人,可對江湖也不是一無所知的,看姑娘這般行動與打扮,清瀾猜姑娘是羅刹教兩位護法之一的司姑娘,而能命令司姑娘的也隻有另教教主了,因此你抓我來想必是奉了教主之命帶我回你們羅刹教的,是也不是?”
聽到她的猜測,司苑斐反而笑的愈加燦爛道:“是啊,你全猜中了呢”
趙清瀾見她承認的如此快速不由一愣,目光在她身上流轉片刻,複又開口道:“司護法不愧是羅刹教護法,果然與旁的女子不同,難怪能與一己之力把我帶走。”
司苑斐回隻她三個字:“不敢當。”
趙清瀾細察周圍,知曉此地定是在荒山之中,縱然她再是如何聰慧,陷於如此境況,也隻得盡量拖延時間等人來救,便笑了笑道:“司護法不必謙虛,我趙府的護衛也不是吃幹飯的,司護法的過人之處他們定是敵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