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市提籃橋監獄門口,高大的鐵皮大門被獄警推開了個縫,一個消瘦的女人從裏麵走出來。
“出去以後好好做人,別回頭別說再見,走吧!”
獄警將一張薄紙,和一個小包袱遞到女人手中。
女人接過東西朝獄警點了點頭以示謝意,轉身離開。
不能回頭!方亦熙手中緊攥著包袱直接走出了兩條街以外,才停下了腳步。想到今天出獄,她昨天就激動的吃不下去飯,看看這街道、人群,這才是人呆的地方。
想起監獄裏的日子,方亦熙抬手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恰好看看到了纖細白皙的胳膊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疤痕。她轉頭向監獄的方向看去,嘴角揚起了一抹自嘲。監獄裏蹲了四年,被教育了四年,今天出獄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接她、這世道還真是最涼薄不過人心。
監獄處在城市邊緣,即便已經走過了兩條街,還是離市中心較遠。
剛剛下過雨空氣中比較潮濕,街邊也有些不深不淺的水坑,方亦熙隻思量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完全沒有注意身邊一架呼嘯而過的賓利。
車輪在水坑中快速旋轉而過,泥水不偏不倚正好濺了方亦熙一身。
被身上的潮濕拉回思緒,方亦熙臉色陰沉的看著那輛停在不遠處便利店門口的賓利車。眼光一掃,那輛車的車牌號映入方亦熙的眼簾,倒讓她嘴角提起濃濃的笑意。
黑色底牌的5個8車牌號,能在安市掛的上這種車牌的人不超過三個!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方亦熙走到那輛車附近,心中掐著時間。等男子從便利店走出來上車,剛剛啟動發動機方亦熙從兩米外跑了上去,直接撲到了車上,接著一個五體投地趴在地上。
監獄裏憋了四年,和那些三教九流呆在一起,時間一長什麼都憋會了。
車裏的沈江帆看到了車前突然出現的女人,俊逸的臉龐有些動容,嘴角一抿推門下了車。
“碰瓷麼?”
沈江帆一身黑色襯衫顯出了幾分冷冽,一雙如墨玉般的雙眸正打量著方亦熙。
“好疼......”
方亦熙蜷縮在地上呻吟著,裝出一副傷筋動骨的樣子,眉間緊促在一起顯出幾分痛苦。
“你哪裏疼?”
他語氣中略帶幾絲嘲諷,言語之外似是再說:碰都沒碰到,你疼什麼?
“咳...咳...”方亦熙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然後語氣虛弱又稀薄的說了句:“好像是傷到內髒了。”
“嗬!”
他看著方亦熙拙劣的表演,不禁破關笑了出來,皮外都沒碰到,還談內髒?
“快給我叫醫生、你還笑什麼!”
方亦熙略有些憤怒,男人那種嘲諷分明是對她演技的否定,到讓她覺得自己好似個小醜。
話音剛落,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步行二十米,前麵就有監控攝像頭。”
“那又怎麼樣?你就是撞了我想賴賬麼?”方亦熙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停止表演。
“你想怎樣?”
沈江帆言語中顯出了幾分不耐煩,深邃閬黑的眼光中閃出了幾分厲色。他堂堂公司總裁,不想因為一個女人浪費時間。
“三個億!”
方亦熙脫口而出的數字,當即便使他的嘴角露出幾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