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昌明收拾好東西之後,遠遠就看見自己兒子帶著兵馬飛奔而來,遙望過去,那個大遼打扮的人此刻被綁在馬上,而那馬被自己的兒子牽著,正朝著他的方向趕來。再看那人身上的服飾,顯然是大遼身份貴重的人,不過這到底是大遼的什麼人?
耶律燕現在的情況十分的淒慘,人被五花大綁不說,嘴更是被楊文淵從哪裏拿的破布堵上,想要求救都無法出聲,隻得蜷縮在馬上,一雙眼睛惡狠狠看著眼前的人,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去。
楊文淵帶著這位大遼皇子,朝著軍營走來,見到父親之時,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爹,孩兒將這細作帶來了!”
“咳。”楊昌明幹咳了聲,現在是軍中,他們作為主帥應該紀律嚴明,開口就稱爹實在是不守軍規,楊昌明善意提醒自己的兒子,顯然楊文淵也是明白過來,連忙一本正經改口:“報告將軍,細作已經生擒來。”
“押入大營,等候發落。”
“是。”就這般耶律燕被毫不客氣的帶到了主帥帳中,因為抓到大遼派來的細作,一時間原本沉默的軍營氛圍變得沸騰起來,大家全都豎起耳朵,想要知道這來人到底是何意。
軍中的男子素來都是用武力解決事情,在軍中講話是要用拳頭來明事,耶律燕從馬上被架下來,被人毫不客氣的扔進了軍營之中,被摔的五髒六腑都要出來,可他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隻能這般受著,心中卻已經將今日見的人全家都問候了一遍。沒多久,楊昌明處理完手中的事情,就帶著軍中其他的官員進了營中,一時間現場圍滿了所有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地上的耶律燕。
“來著何人,說,誰派你來的!”楊昌明坐上主帥的椅子,開始對他進行審問。
“嗚嗚嗚,嗯嗯嗯。”耶律燕說著什麼,現場沒有一人聽清,畢竟他的嘴被堵住了。楊昌明示意自己的兒子,楊文淵明白過來,上前將他嘴中的布取了出來,這布剛離開,耶律燕就破口大罵。
“這是哪裏來的小人,瞎了狗眼,本大爺可是你們皇上請來的人,竟然這麼對我,不想活了!”
話剛完,楊文淵上前就是一腳,直接踢到他的胸口處:“閉嘴,死到臨頭還敢在這叫囂,還不快點從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你爺爺的,有本事放開大爺,我要跟你單挑,看爺爺不殺了你這黃毛小兒。”耶律燕何時受過如此大辱,哪還顧及身上的疼痛,對著現場的眾人就是一頓狂哮。
“信不信我殺了你!”楊文淵到底年輕,沒有幾下就被他激怒,拔劍就要朝著地上的上刺去,被楊昌明及時阻止:“文淵,住手!”
“你說你是皇上請來的,可有證據?”楊昌明奇怪不已,這來人一口一個自己是皇上請來,皇上難道在大遼已經安排了人馬接應,本來出兵征討這件事就十分古怪,若真的有安排在大遼的細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證據,我自然是有,趕緊給大爺鬆綁,免得等會證據拿出來嚇死你們。”耶律燕一本正經,不免讓現場的人表情凝重,楊昌明更是緊張,莫非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給他鬆綁。”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前就要給他鬆綁,楊文淵總覺得這人是欺騙他們,想要開口阻止,被父親一個眼神阻止,隻得眼睜睜看著眼前人的繩索被解開。
耶律燕現在也是一頭霧水,這從哪來的後周兵馬,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他出了個城什麼都變了,他不是送信給宇文晟了嗎,難道這就是他幫助自己的辦法?
等到身上的繩子全部解開,耶律燕坐起身來,從懷中拿出當時宇文晟給自己的信物,幸好當時自己留了一手,以便到後周之後好進宮門,卻沒想到會用在這裏。當耶律燕的手上的玉佩亮出,為首的楊昌明臉色立馬變了,沒錯他手上拿的的確是皇上的玉佩,看來他真的是皇上派遣去大遼的臥底。
“快,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這位公子看座。”楊昌明連忙起身,熱情的朝著耶律燕走了過去,在場的人無不狐疑,這來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將軍的畫風突變,楊文淵更是滿臉的不屑,自己爹這是怎麼了,那人根本就是個騙子,怎麼能相信呢,再說耶律燕被楊昌明這一出又一出炸的反應有些遲鈍,顯然是沒懂這人的用意。
不過還是傻乎乎的坐了下去,看著對自己微笑的楊昌明:“你是誰?帶兵出城又是何意?”
這話問出,楊昌明有些愣住,這人不是臥底麼,難道皇上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不過轉念一想,揚州城距離大遼十分遙遠,傳遞消息也沒有那麼快,所以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但楊昌明還是留了個心眼,對耶律燕並沒有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