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那些將宇文晟送來的人都暫且住在了皇宮,就連耶律燕跟耶律仲也被留了下來。宇文晟對外宣布後周跟薑國太子入住皇城,更是吩咐禮部人員帶著驛館的使者遊玩皇城,絲毫不提宇文晟受傷的消息。
另一個房間內。
從芳華被強行帶回來之後,就被留在這個房間,到現在還處在昏迷狀態。淳於焱進來之後,芳華並沒有醒過來,上前幾步來到她的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緋綾遮住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卻隱約可以看到眉宇間的擔心,無奈的歎了口氣,為她理了理被褥,伸手試圖將眉間的憂慮抹平。
“不要擔心了,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你也好好休息吧。”
芳華昏迷之中,腦海裏一直在想著宇文晟為自己擋劍的畫麵,雖然她看不見,但那聲音卻在耳邊久久回蕩,折磨著她的心。耳邊忽然傳來聲音,說是性命無憂,晃得一下,似乎心頭的那塊石頭已經落地,芳華隻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蘇醒過來,睜開眼依舊是熟悉的黑暗。
淳於焱本要離去的身影,感覺到芳華的動作,連忙上前:“華兒,你醒了。”
“淳於焱,宇文晟他怎麼樣?”芳華意識清醒聽出是淳於焱的聲音,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連忙開口詢問宇文晟的安危。
“耶律齊讓皇宮的太醫都趕去了,已經沒生命危險,不過身體比較虛弱,人還在熟睡中。”看到芳華焦急的樣子,淳於焱心中沒由來的心痛,似乎他也明白了耶律齊的心情,再次在心中暗歎,看來他們倆同為天涯淪落人啊。
芳華聽到淳於焱所說,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像是想起了什麼,起身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去找宇文晟:“他在哪,淳於焱你帶我去看看他。”
對於芳華的要求,淳於焱從來都不拒絕,點點頭,扶著芳華兩人就朝著宇文晟躺的地方走去。
房間內。
淳於焱扶著芳華來到宇文晟休息的地方之時,在場已經沒有了任何人,耶律齊也離去,想必是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芳華進了房間,立馬感覺到四周的寂靜,忍不住張口詢問:“淳於焱,宇文晟真的沒有什麼事?為什麼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太醫呢,都去了哪裏?”
“耶律齊吩咐人不要打擾他養傷,太醫在隔壁的房間等候,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原來是這般,芳華明白過來,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任由淳於焱將自己扶了過去。來到宇文晟床邊,芳華坐上淳於焱為自己準備的椅子,摸索到宇文晟的手臂,開始把脈。良久才開口:“傷勢的確已經沒有大礙,隻是傷著了氣血筋脈,是得好好補補才行。”
確定了宇文晟沒有事情,芳華徹底的放下心來,起身準備朝著屋外走去,宇文晟現在昏迷,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有些事情她倒是可以處理好。
“淳於焱,我們去禦膳房吧,吩咐下禦廚為他做些藥膳,這樣有利於他身體恢複。”
“好。”
芳華、淳於焱兩人朝著禦書房走去,剛剛走到門口,耶律齊迎麵走來,看見芳華的身影,不由的加快了步伐:“你醒了,可還好?”
簡單的三個字包含了多少擔心,芳華在擔心宇文晟的同時,他擔心她的程度也不減。
聽到耶律齊的聲音,芳華很是認真的搖搖頭:“我沒事,你呢?”
“我沒事,不用擔心。”注視著他們來的方向,耶律齊心中已經明白一切,並不拆穿:“這是要去哪裏,你今日也受了驚訝,快去回房間好好休息。”
聽到耶律齊的關心,芳華的心中充滿暖意,抬頭對著身邊的淳於焱開口:“淳於焱,你可以在前方等我麼,我有些話要對耶律齊講。”
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淳於焱放開芳華的手,大步上前幾步,在拐角處身影消失。
“耶律齊,我要回後周去了。謝謝你,這兩月以來對我的照顧。”
早就猜到的結局,沒想到從當事人口中說出來,聽著會是那麼的心痛:“你真的要走,就因為他救了你?今日的事情疑點太多,難道你都不怕這根本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耶律齊聲音有些著急,雖然知道結果已經注定,還是不死心的想挽留。
“我說過,我需要一個回後周的契機。這是一場戲也好,真實也好,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意義。”
芳華的話語堅定,耶律齊似乎看到了前幾日的芳華,可是心還是很痛,宇文晟受傷之後,那樣擔心的神情是裝不出來的,芳華你終究還是在欺騙自己的心。
“你決定的事情,我定是不會拒絕。但是,從你去後周的那天開始,我們之間的盟約就正式起效,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我說過這大遼的皇後之位,隻能屬於你!”
芳華的心,咯噔一下。又是一個偏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