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深謀遠慮,一切都在姑姑的掌握之中,秀兒受教了!”
“秀兒這話說的,哀家聽著舒心!不過這件事情不應該感謝哀家,而是要謝謝那陳皇後,若不是她身子太不濟,哀家送去的毒藥,也不能讓她那麼快就丟了性命!哀家早就說過,皇帝什麼性子,太子什麼性子,他們之間的軟肋,哀家清楚的很!隻有這皇後一死,一切才是水到渠成!”
“姑姑聖名!不過秀兒有一事不解,離間宇文晟跟芳華,雖說讓陳皇後病逝也是一個妙招,但皇上那裏,為何還有軟肋一說!”
楊文秀不禁有些不解,她可是記得,小時候皇上成了皇帝之後,後宮嬪妃漸漸多了起來,那陳皇後雖然有皇後之權,但跟皇上也是名存實亡的夫妻名義,為什麼此番皇後病逝,皇帝如此傷心難過,倒真是讓人不解!
“皇帝!”太後不由冷笑:“這皇後為宇文晟軟肋,那是人之常情,畢竟乃是母後,養育了那麼多年!至於皇帝麼,不過就是心中有太多虧欠罷了,總之是軟肋就對了,其他事情不提也罷!秀兒,過幾日你就回楊家吧,等著哀家的好消息!”
太後說著皇帝的事情,也不知為何突然話風一轉,眼神慈祥的看著楊文秀!
“姑姑,他真的會像姑姑所說的那樣?”楊文秀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期待!
“你放心,姑姑何曾騙過你,不僅如此,他還會親自去咱們楊家提親,你就等著安心的做你的太子妃吧!”
既然太後都這麼說了,那楊文秀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連忙跪在太後麵前:
“謝姑姑,秀兒謝姑姑!可是那芳華,難道就真的便宜她了不成!”
太後連忙將眼前的侄女扶了起來:“等你當上太子妃,還愁沒有機會,就暫且留她性命,畢竟她如今還有幾分用處!”
“是,一切謹遵姑姑教導!”
“告訴哥哥,派人準備,再傳哀家意思下去,芳華在死牢中,給哀家好吃好喝的供著,莫要讓她丟了性命!”
“是,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魏公公應承,轉身離去!
朝夕宮中搖曳的燭光,將太後跟楊文秀的臉烘托出來,窗前的影子看著都有幾分猙獰!
皇宮——夜
宇文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養心堂走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渾渾噩噩在做些什麼,孫德海臉色蒼白,緊緊的跟在宇文晟後麵,生怕他出了什麼事!
宇文晟搖搖晃晃走出了養心堂,此刻身處禦花園中,孫德海緊跟其後,看這番樣子,太子爺受到的打擊不少:
“太子爺,要不要奴才去死牢那邊打點打點!”
“打點?嗬嗬……”宇文晟嘴角嘲諷笑著:
“她一心求死,還打點什麼!”
“太子爺,姑娘或許隻是一時犯糊塗,她也不是……”
“糊塗,哪裏是糊塗!她這是怪我,她這是怨我啊!”宇文晟停住腳步,聲音悲憫:
“她是怪我騙了她,怪我不信任她,怪我拋棄她!母後之死跟她沒有關係,我卻將責任推在她身上;徐氏的死她心中難過,我沒有安慰還指責她;明知道楊文秀恨她,還慫恿教訓她!宮中人欺負她,我置之不理!她今日換了那身衣裳,我怎會忘了,那是她進宮前穿的!
哈哈,沒有首飾,沒有華麗的衣裳,今日她出此下策,刺殺父皇是假,一心求死是真!憑她的醫術,毒藥她又怎會製不出,何苦冒這麼大的風險,根本就是故意做給我看,根本就是故意做給我看!
芳華啊芳華,你怨我,你恨我,你可知你心有多狠!同歸於盡、玉石俱焚,唯有這般決絕,既讓你死心,又讓我痛心!你辦到了,你真的辦到了!”
宇文晟說著說著,身形一晃,孫德海連忙上前扶住:
“太子爺,你可要保重身體,你若是倒下,姑娘就必死無疑了啊!太子爺……”
孫德海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一點他算是看明白了,太子爺跟姑娘兩人互相愛著,卻又互相傷害,當真是讓人看著難過!連忙扶住宇文晟,主仆二人朝著東宮走去!
第二日
今日一大早,楊家就有人將原本榮華殿中,宇文晟畫的那副畫拿到了皇帝麵前,說芳華乃是後唐公主李傾歌,要求皇帝斬立決!
皇帝將楊家人的要求暫且擱置,朝中更多的大臣紛紛上書,要求殺了芳華,為了後周江山!
孫德海收到消息,連忙告訴給了在東宮中的宇文晟,聽到孫德海口中的這些話,宇文晟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終是轉了這麼多圈子,也難逃楊家人的算計!真是枉費了自己跟父皇多年的心血!芳華啊芳華,你可知道為了你,我宇文晟接下來要走的路有多麼艱辛!不過,這也是他宇文晟罪有應得!”
“給本王找件得體的衣服,本王許久沒有向太後請安了,今日閑來無事,就去朝夕宮走一趟吧!”
孫德海愣住,不解之餘還是照宇文晟吩咐去辦,東宮中一切準備妥當,宇文晟朝著朝夕宮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