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後為了親自看看那口中的女子,來了東宮之後特地沒讓宮人們通傳,一路走到庭院深處,看到宇文晟此刻溫柔的為女子在挽發,堂堂一國太子怎麼能這般,陳皇後頓時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幾步對著兩人喊到:
“放肆,你們在幹什麼?”
芳華剛把糕點送到口邊,身後傳來的聲音嚇得她手一抖,糕點掉在了桌子上。兩人聽到聲音連忙回頭,隻見陳皇後一臉不悅的站在身後,看著他們兩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宇文晟,伸手拍了拍芳華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上前幾步來到陳皇後麵前:
“兒臣參見母後,母後吉祥。”
見兒子上前,陳皇後心中的不悅減輕了一點點,越過兒子看著身後的女子,見那女子披頭散發,衣冠不整,沒有一點修養。難道這就是兒子從宮外帶回來的女子,不,她不相信:
“晟兒,後麵這位是?”
見母後將話題直接轉在芳華身上,宇文晟心中冷笑,看來他預料到的已經來了。理了理衣裳,轉身來到芳華麵前,拉過芳華的手,朝著陳皇後走去。
“母後,這是芳華。”說完轉身看著一旁的芳華:
“華兒,快快見過母後!”
自始至終,陳皇後身上強大的氣場讓芳華覺得害怕,全身繃的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出,聽到宇文晟的話,連忙跪了下去:
“芳華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幾乎是五體投地,長長的秀發也散落在地上,芳華緊張的不敢抬頭。陳皇後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越看越是不滿意,幹脆別過頭去,不看芳華,既然你那麼愛跪,就先跪著吧。
芳華跪地良久,陳皇後都沒有反應,身後的宮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皇後娘娘這是再給那位姑娘下馬威,這,有好戲看了。
宇文晟也看出了自己母後的不悅,上前擋在芳華麵前:
“你看我,忘了重要事情。華兒沐浴完都忘好好打理自己,怎麼能這般沒有禮貌。來人,將芳華姑娘帶下去,好生打扮。”
“是。”一旁的宮人連忙上前,扶起芳華就朝著屋內走去。宇文晟的解圍讓場麵緩解了幾分。看著芳華離去的身影,陳皇後鬆了口氣:
“晟兒,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女子是誰,你怎麼把這種不三不四的人隨便帶進宮來。你看看她,衣冠不整,披頭散發,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真是……”
“母後!”
陳皇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宇文晟臉色越來越難看:
“母後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嗎?兒臣沒有別的想法,隻是不知母後可否不要當著芳華的麵說這些。她畢竟以後是我們宇文家的人!”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宇文家的人,晟兒你在說什麼!”
“母後,既然今日你來此,我宇文晟也不再隱瞞,母後,兒臣要娶芳華為妻,這太子妃的位置永遠屬於芳華一人。還請母後成全!”
說完宇文晟就朝著陳皇後跪了下去,說不出的誠懇。
“你,你,你竟然……”宇文晟的這番話一出,陳皇後退後幾步,怎麼會,怎麼會是這般,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滿臉的不可相信:
“晟兒,你答應母後此番回來就成親,你是嫌棄母後給你介紹的那些名門望族之女,還是寧可娶一介草民,也不要娶京城女子!”
看著自己母後滿臉的沮喪,宇文晟垂眸,再次開口:
“母後誤會了,兒臣要娶芳華,不是因為什麼名門望族,也不是因為什麼百姓草民,而是這太子妃之位,從來都屬於芳華。”
從自己將那塊玉佩交給傾歌之時,宇文晟就已經認定了她是宇文家的人,他宇文晟這一輩子隻娶傾歌一人。不管現在傾歌變成了什麼,也不管他自己是什麼角色,芳華也好,太子也好,宇文晟跟李傾歌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分開。
陳皇後的身體一咧且,險些向後倒去,身後的宮人連忙伸手扶住,雙手已經顫抖無比,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臉色已經接近青色,胸口起伏不斷。
“誰是太子妃的人選?”就在此番宇文晟跟陳皇後爭執不休時,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兩人同時回頭,氣氛再次達到頂峰。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朝夕宮趕來的太後,太後突然來此,整個東宮可謂繃緊神經,在場的所有人連忙跪下:
“參見太後娘娘。”
宇文晟跟陳皇後轉頭,隻見太後再煙雨色衣衫的女子摻扶下緩緩朝眾人走來,宇文晟暗歎不好,沒想到竟然驚動了太後,這下自己必須高度警惕。這太後可是不好對付的角色。
陳皇後也是一驚,太後怎麼會突然來此,這下不妙。自己雖然看不慣那個被兒子帶回來的女子,可若是那女子落在太後的手中,隻怕性命不保。今日,還是幫那女子一把,雖然的確不怎麼待見她,但至少也是條人命。
“參見太後,太後福壽安康。”
“兒臣參見母後。”兩人同時向來人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