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過軍醫手中的酒,沒有猶豫就往淳於焱肩頭抹去。酒精的刺激讓淳於焱忍不住皺緊眉頭,芳華的手不由放慢了些。
軍醫將一切準備好之後,芳華這邊也處理妥當,現在重點是怎樣將這支箭拔出來。芳華準備妥當之後退到淳於焱一旁,軍醫上前,看了一眼淳於焱:
“將軍,你忍住!”
淳於焱閉著眼睛,沒在多說什麼。芳華上前來到他麵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軍醫上前用剪刀將箭尾剪斷,這次還是比較好的,箭頭整個穿過淳於焱肩膀,隻要剪掉箭尾,將它拔出來即可。
軍醫將箭尾剪斷之後,拿著盤中的鉗子直接放在箭頭處,此時的軍醫也是十分緊張,雖然自己行醫數年,但是這剪頭從肉中出來的感覺也不是那般感受,隻希望將軍能夠忍過去才好。當下也不再猶豫,對著芳華點了點頭,芳華會意,用力按住淳於焱的肩膀。
兩人在心中默數一二三,軍醫一個用力將箭拔了出來,淳於焱的身體忍不住抽動下,被芳華連忙按住,箭被拔出來,肩頭的血就開始止不住的流下:
“紗布!”
芳華連忙從旁邊拿著紗布為淳於焱進行止血,軍醫將箭扔在盤中,順手拿著金瘡藥灑了上去。等到藥物全部滲進血液之後,兩人才用紗布進行包紮。這一切完成之後,已經一個時辰過去。軍醫再開了些補血養氣的藥物,淳於焱被眾人抬回營帳。
見到將軍沒有什麼大礙,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主帥受傷,他們也不能獨善其身,淳於焱被送進營帳休養,而眾人則在營帳外商量著對策。
芳華端著熬好的藥物進入營帳之時,淳於焱已經沉沉睡去。雖說現在箭頭已經拔出,剛才淳於焱痛的也隻是悶哼一聲,隻要熬過後半夜,不出現高熱等感染的情況,一切就都好了。若是半夜他出現高熱,怕是病情就會變得十分複雜。
將藥端到他麵前,見眼前的人沉沉睡去,伸手摸了摸碗中藥物的溫度,推了推淳於焱,芳華在耳邊低聲呼喚:
“淳於焱,淳於焱,你醒醒,醒來喝藥。”
熟睡中的淳於焱聽到耳邊有聲音響起,那聲音清脆似黃鶯,腦海中閃現出芳華的臉,嘴角不由的勾出幾分笑意,眼睛卻一直都沒有睜開。
芳華叫了好幾聲,都不見淳於焱醒來,更奇特的是這家夥也不知道做什麼夢,竟然笑了起來,這笑容怎麼看怎麼讓芳華覺得不對:
“淳於焱,你該不會是傻了吧!”意識到不對,連忙伸手撫在他的額頭。不熱,幸好幸好。懸著的心落下,但是這人若是一直不醒,這藥也不能不喝,那該怎麼辦?芳華不由沉思起來。
目光在淳於焱身上上上下下掃視一番,腦中靈光一現,偷笑起來,上前一手端起藥碗,一手捏住淳於焱的鼻子,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夢中的方華變成了女子,淳於焱歡喜的圍繞在她的身旁,兩人在田園間奔跑,忽然淳於焱隻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連忙張嘴大口呼吸。芳華見時機已到,一碗藥物就灌了下去。淳於焱本還在做夢,竟然就這般被嗆醒了。
芳華因為灌藥離淳於焱比較近,他突然睜開眼睛,猛烈的咳嗽,將芳華嚇得夠嗆。連忙後退,卻被淳於焱一隻手緊緊抓住。再回頭時,淳於焱已經坐起身來,不停的咳嗽。
“你沒事吧!”
芳華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看著淳於焱因為咳嗽而上下顫動的身體,傷口還沒有愈合,萬一他又將傷口崩出血來,這可如何是好。連忙上前拍著他的後背,眼中全是關心。
淳於焱從夢中剛剛蘇醒,迷糊間看著眼前的芳華,越看越像女人,更加上芳華離他比較近,身上的體香傳到淳於焱鼻間,再也忍不住,對著芳華就要親過去。
為淳於焱拍背的芳華隻覺得有什麼東西不斷像自己靠近,沉重的呼吸撲在自己臉上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連忙回頭見淳於焱靠近的臉。二話沒說,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
隻聽啪的一聲,兩人同時愣住,淳於焱也瞬間清醒。自己剛才怎麼了,這已經是第二次唐突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連忙裝出不悅的樣子,衝著芳華喊到:
“你打我幹什麼!”
說完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本來想發火的芳華看著淳於焱這般,心中不忍:
“沒事,剛才是誤會。你快點休息吧!”
見芳華什麼也沒多說,淳於焱自知理虧,也不再多言,順勢躺了下去,別過頭也不再看芳華。剛才自己麵前的人還是女子,怎麼現在就變成了男子。心中不解,思索間也是因為受傷再身,沉沉睡去。平靜的呼吸聲傳來,芳華意識到眼前的人已經睡去,伸手拿著旁邊的薄被為他蓋上。自己則是坐在床前,看護著他。
這邊營帳內中安靜不已,那邊營帳外已經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