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大明村。
溫姝在花轎中醒來,看著自己身上大紅色的嫁衣,欲哭無淚。
她本是22世紀的隱世小神醫,沒想到末日降臨,第一天就死了。許是老天垂憐,沒讓她魂飛湮滅,而是穿越成了古代山村裏的小農女,還稀裏糊塗嫁了人。
“既來之,則安之,好歹沒死……”溫姝自我安慰地嘀咕著,頭上傳來刺痛。
她拔下發簪刺在幾處穴道上,瞬間止住了血。
今兒個是她大婚的日子,原主剛烈不願嫁,掙紮中撞了頭,可還是被硬塞進了花轎,根本不顧死活。
“救救我的孩子!”
正出神,溫姝被一聲驚呼嚇了一跳。
花轎突然停住,溫姝晃了晃身子才穩下來。她撩開轎簾看去,隻見一個身形消瘦的女人抱著一個臉色潮紅的孩子,跪在花轎前。
“蘇寡婦,你這是做什麼?”一直跟在花轎邊上的村長何昌臉色陰沉,走到女人麵前質問。
蘇寡婦狠狠磕了兩個頭,哭道:“村長,我實在沒法子了,我家狗娃突然高熱,口吐白沫,怕是要不行了,村裏沒有大夫,求求您,讓溫家的女娃給瞧瞧病吧!”
這話一出,一些看熱鬧的村民都炸了鍋,何昌更是緊皺眉頭,一把拉起蘇寡婦。
“你在說什麼渾話,溫姝的爺爺是個庸醫,治死過人,你把狗娃給她看,是想讓狗娃死嗎?”
其他村民也紛紛附和:
“是啊,溫家的都是庸醫!”
“可別把狗娃治死了,哭都沒地方哭啊!”
何昌滿意於一呼百應,緩和了臉色,勸道:“再說了,今兒個溫姝出嫁,這樣吧,我出銀子,你帶狗娃去縣城吧!”
蘇寡婦猛地抬起了頭,落下兩行清淚,“不行啊村長,狗娃挨不到縣城了,求求您,讓溫姝給看看吧!”
這時候狗娃抽搐了兩下,又吐出兩口白沫來,迷糊地哼著,“娘,疼……我疼。”
蘇寡婦哭的成了淚人,忙給狗娃擦嘴角,“狗娃乖,沒事的沒事的……村長。求求您,讓溫姝出來看看吧!”
溫姝在轎子裏聽了全程,人命關天,她沒多想,將嫁衣袖子一挽就走出了轎子。
蘇寡婦一見她,立刻擠開何昌,抱著孩子跪到她的腳邊,“溫家的,求你給狗娃看看,狗娃快不行了。”
“你別急,”溫姝安撫了一句,蹲了下來,察看孩子的症狀,問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昨天夜裏,突然開始發熱,吐。”蘇寡婦捋了捋狗娃的頭發,心裏疼的不行。
何昌見狀,快步過來把狗娃搶走,“你鬧什麼?說了叫你帶孩子去縣城不聽,非要鬧出人命來嗎?”
溫姝扯起一抹冷笑,什麼庸醫治死了人,當年分明是村長的侄子患了不治之症,非要逼著爺爺救他,沒救成,村長就說是爺爺治死了人,處處針對。
“村長,把孩子還給蘇大娘。”溫姝上前一步厲聲道。
何昌一雙渾濁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她,“還給她讓你去治嗎?你會嗎?你跟你爺爺一樣,隻會治死人。回轎子,別誤了吉時。”
“娘,娘,我好疼,咳咳,疼。”狗娃在村長的懷裏極不安穩。
蘇寡婦見狀,趁他說話,飛撲上前,一把搶過狗娃護在懷裏。
“溫家的,我現在沒有別的路了,是生是死我全認。”
何昌心裏當然清楚溫家的不是庸醫,所以不能讓溫姝出手,不能讓她爺爺治死人這件事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村子裏不能再死人了。”何昌一把拍在轎子的橫欄上,氣的青筋直冒,“狗娃怎麼有你這麼個娘。”
“夠了!”溫姝大喝一聲,瞬間鴉雀無聲。
“狗娃應該是食物中毒,他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把了把脈,溫姝朝蘇寡婦問道。
蘇寡婦急的冒汗,絞盡腦汁才想起一點,“他,他昨天說是去林子裏烤蘑菇吃。”
“這就對了,”溫姝翻了翻狗娃的眼皮,“應該是誤食了毒菇,你們誰有細一點銀針或是簪子?”
蘇寡婦一聽,燃起來希望,“是……是能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