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北靠臨海,是一個風景如畫的小縣城,人口眾多,山城醫院是山城最大的醫療機構,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擁有幾乎所有的科目。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臨海醫院急救大廳,一個婦女小腹下汨汨流出鮮血,婦女臉色慘白,突然一個踉蹌倒下,半躺在地上,隨後昏迷不省人事。
“怎麼回事……”
院長撥開眾人,看到了農村婦女的情況,下體的血已然流滿了地麵,院長心中明白,再不生產,恐怕真的保不住性命。
而那時,整個臨海醫院見死不救的名聲必然遠播在外,那時聲名一毀去,臨海醫院拿什麼立足?
“產科醫生呢?”
“全部在手術台上!”
院長長長舒了一口氣,半晌才說道:
“扶起孕婦,這個手術有我親自來做……”
他的話未落地,傳染病科的主任咳嗽一聲,拽了拽院長的衣角,遞上了一份報告。
“什麼,她竟然是艾滋病患者!”
院長驚喝道,再次看向婦女和地上的鮮血,再也沒有了一絲憐憫,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厭惡。
周圍的群眾越來越多,院長的目光閃爍,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孕婦的生命危在旦夕,院長拿起了電話,撥通後,鎮定自若的說道:
“公安局嗎,這裏是山城醫院,這裏有一個艾滋病婦女,由於我們醫院沒有相關的醫療條件救治病人,希望你們聯係臨海大醫院,實行轉院……”
“什麼……”
“這不是見死不救嗎?”
在場群眾嘩然,不少人更是露出了心寒的表情,不知何時,就如回光返照一般,婦女居然悠悠轉醒,她眼神淒苦的看著四周的醫生,用低沉,聞之卻令人落淚的話語說道: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我死活無所謂,可是我的孩子,他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我有艾滋病,我有罪,可是我的孩子沒有啊……求求你……嗚嗚……求求你們……”
女子抹淚,身軀卻搖搖欲墜,四周的醫生聞言臉上沒有一點醫者父母心應有的憐憫,隻是沉默,無人應答。
在場的觀眾很多都流下了眼淚,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拄著拐杖在地麵上敲著啪啪響,他流著淚,顫抖著說道:
“醫者父母心啊,你們這些醫生,就想著醫院的名聲,見死不救,哪裏夠格做一個救死扶傷的醫者!”
醫生都低下了頭顱,可是卻無一人肯出頭,院長麵容冷漠,甚至還有幾分譏諷的笑意。
“誰說無人敢救她!”
就在此時,一道響亮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一個麵容清秀偏文弱,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的男子從背後大步走來。
他一身白大褂,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濕,身上更有點點血花,額頭上,甚至還有一條明顯未幹的血跡。
他雖然麵容清秀,但是此刻卻是顯出和麵目不相符的堅定,如此迅速的走了過來,撥開人群,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婦女身邊,他上前抱起婦女,探了探她的鼻息,隨後無視任何人,向手術室走去。
“我來救她!還有她的孩子!”
話語斬釘截鐵,目光堅韌如鋼,他無視周圍人的摒棄,無視周圍人的遠離和譏諷,無視醫院“規避風險”的鐵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