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聽見“吱嘎”的開門聲,見是他,眼眶一紅,淚水一下子沒收住,逃出了眼眶。
他一直躲在這扇門後,本以為她真的放下了,殊不知,是她忘記了。
“你怎麼這麼傻?”他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嘴唇凍得發紫,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為她披上,隻怕她染了風寒。
“餘笙,我知道你不再是莫光,後來的我們也沒有走到一起。”
“那個……”
謝諳諳欲言又止,她能感覺到對他的喜歡不再似當年那般熱烈,隻是再見麵,心裏難免還有些感情保留著。
“餘笙,你說刻骨銘心是有多刻骨,如果有一天我愛上了別人,你會不會怪我始亂終棄,會不會怪我,說話不算話。”
“諳諳,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句對不起,甚至,欠你的很多,你能放下,我很高興。”
他早就知道她會愛上別人,何況,她的命中注定,不是他,笑著對她說了謊話,不過是讓自己更灑脫些。
“可是,為何我一見你,心裏頭就有些難過,像是心有不甘,又像是錯過的遺憾,餘笙,那是不舍得嗎?”
“不是,是放下,苒苒,你可曾想過,喜歡和愛的分別。”
她不語,搖了搖頭。
“你若當真喜歡一個人,那自是會愛上她,你會時不時地想起她,然後想知道她的一切,你明明可以很大方,可一牽扯到她,你就變得斤斤計較,容不得她受一點傷,恨不得日日守在她的身邊,陪她笑,陪她哭,陪她做她想做的事,包括成全。”
她聽了,莞爾一笑:“你說的是雲嫣吧!”
在她聽來,像是在說他同雲嫣,可轉念一想,又像是在說她與段千墨,可是她不曾發現他眼裏的悲涼,他說的是她啊!
他沉默不語,隻是淺淺一笑“諳諳,雪停了你該回去了?”
隔了好些日子,謝諳諳常常看著天空中飄飛的雪花發呆,一坐便是好幾個時辰。
夢裏,時時會看見自己躺在黑暗裏,身邊總是環繞著一道道紫色的光芒,那光刺得她無法靠近,每一次靠近一點點,總會掉進漩渦醒來。
為了避著段千墨,謝諳諳躲去了寒梅軒,日日稱病不去上朝,不去軍營。
梅泉見她賴著不走,也是無法,隻好由著她來,走到她桌前坐下,倒了杯酒說:“苒苒,再不回去,你那將軍府怕是要打起來了。”
“他們打吧,反正我不回去。”謝諳諳這幾日被楚芮嘮叨得怕了,日日來勸她回去,可是,比起將軍府,她更愛這寒梅軒。
煮一杯酒,坐在屋簷下,賞著紅梅,看著漫天飛雪,倒是樂得自在。
尤其梅姨對她最是要好,時不時地會跟她講一些青梅竹馬的故事,每每提起,總會看見梅姨揚起嘴角的微笑,眼眸裏,滿是溫情。
她不懂,不懂梅姨心裏對那個人的愛,聽母親提起過那個人,早些年負了梅姨,按理來說,梅姨不該念念不忘,偏偏梅姨一提起那個人,便是十分開心。
她淺淺問了問:“梅姨,那你可曾恨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