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近黃昏時進村,山路十八彎,又爬上了常人上不了的高山,到達山頂,靈珠看向一邊,頓時驚嚇不已。
靈珠咽下喉,拉扯著水儒晟的衣袖:“儒…儒晟,你看…哪裏!”
靈珠指向百米處的一顆大樹,水儒晟順著看過去,隻見那大樹枝幹粗壯,怕是得五人圍圈才能抱住這顆樹,棕褐色樹皮上布滿似血管般紅條,然而最詭異的便是這樹枝上結的可不是什麼果實,而是嬰孩。
零零星星大概有十多個嬰孩,這些嬰孩渾身呈灰白色,一身沒有一絲毛發,雙眼緊閉,就這麼吊在樹枝上。
從嬰孩肚臍處生有一根藤條狀的東西,不過這藤條通體透著微紅,末端直上纏繞在母樹枝幹上,看著甚是恐怖。
水儒晟緊緊拉著靈珠的小手,示意靈珠不要害怕:“娘子莫怕,這樹生在靈氣廣泛之處,修得了靈性,便是我們此次要尋的血樹。
這血樹上長出的娃子日出而生,日落而死,生命隻有一天。”
靈珠聽得這樹娃子生命如此短暫,又心生憐憫,恐懼到也消散不少。
天漸漸範黑,隻見樹上方才還緊閉著雙眼的嬰孩,此時緩緩睜開眼睛,那眼珠子竟然是綠色的,樹娃子睜眼,片刻似是感受到生命即將逝去,張大嘴巴哇哇大哭,哭得肝腸寸斷,直教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靈珠不免一時潸然淚下,感慨道:“他們的一生如此短暫,時間不經意間就溜走了,快得讓他們來不及好好看這世界就結束了!”
此時隻見剛才還似嬰孩般的樹娃子,嬌嫩的皮膚迅速幹枯,哭聲也逐漸嘶啞,從肚臍處長出的藤條也漸漸枯萎,幹裂。
啪的一聲,枯萎的藤條終究承受不住樹娃子的重量,藤條從中間斷裂,樹娃子也停止了哭聲,直直落下。
靈珠心中不自主的想要過去接住樹娃子,水儒晟拉住靈珠,說道:“生死有命,這血樹天道如此,我們做不得任何改變,樹娃子落入她懷中也算是種慰藉。”
血樹此刻似悲傷不已,樹葉唰唰的響著,但又發出嗚嗚的聲音。
樹娃子一落地便溶於泥土,不留一絲痕跡。血樹片刻之後也不做聲響。
水儒晟拉著靈珠說道:“娘子,我們先把正事做了,我對著血樹村不甚了解,待我去尋個人問問,你在此處等我!”
靈珠呐呐說道:“嗯!”
水儒晟隨即在靈珠周圍布下結界方才離去,靈珠心事重重的蹲下,抱著自己衣袖,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而不遠處傳來陣陣孩童啼哭,一聲比一聲大。
靈珠找尋聲音源頭,在血樹旁邊看到一小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小男孩。
這小男孩臉色慘白,但一雙眼睛圓圓大大的,臉蛋兒胖嘟嘟十分可愛。
靈珠麵露微笑看向小男孩,聲音中不自覺透露著溫柔:“小朋友,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呢?”
小男孩聽到靈珠問自己,先是停止哭泣,可隨即又抽泣起來,說道:“姐姐,媽媽在上麵哭!”
小男孩手指向血樹,又一臉懇求望著靈珠:“姐姐,幫我救救媽媽吧!”
靈珠順著小男孩指向,瞬間被嚇一跳,這樹上隻有一些還未枯萎的血娃子,哪裏來的小男孩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