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流層不相信眼淚 第一卷 第一章(1 / 3)

平流層沒有雨,因為天空不相信眼淚

對流層暫許你哭泣,不過隨之而來的也有狂風和雷暴

穿梭於平流層和對流層之間就是一架飛機的使命

穿越對流層的那一瞬間,那種氣壓改變令人痛苦

改變的痛苦麵前,你可以選擇憤怒,或是堅強

反正飛機終究會從對流層飛到平流層。

“哥哥幫我洗衣服。”

“來了。”

聽到妹妹叫我的聲音,我就知道,屬於我的。平凡又普通的,我卻早已習慣的在海航133旅的一天又開始了。

妹妹從小就比較粘我,以致到這裏飛了三年了,吃飯也好,散步也好,都是跟著我,內務也是喜歡交給我做。這是長久以來習慣的事情,天經地義一般。

“三碗牛肉麵兩個包子。”早飯總是這樣,其中一碗麵是妹妹的。她雖也是飛行員,卻一直比較瘦弱。端了吃的我們一般和我的朋友謝武坐在一起,他是地勤。有時多一個謝諤,謝武的表哥,不過諤近來在追求三營的一個姑娘,也就不怎麼和我們一起了。其實當時我是非常不情願的,不過最終他還是走了。

“部長”,熟識的人都這麼稱呼我。我叫邵依梏,而俄羅斯國防部長叫紹伊古,因此得名。因為大家都是一起上來的兵,熟識的很,以致我的座駕——一架殲11D上也寫著“部長”。

我和妹妹擅長近戰,尤其是機動動作,但是妹妹似乎有很強的導彈依賴症,沒有導彈就害怕,以致模擬戰時我一定要跟在身邊。不過總的來說,除了很依賴我之外,她很優秀。況且,未來的戰爭不就是取決於導彈嗎?

平凡又普通的日子一天一天過著,沒什麼太大的出入,我喜歡這樣。偶爾電視上,手機上或報紙上會有些振奮人心的消息,什麼127旅的董牧之擊退入侵第一島鏈的日本戰機之類的,但依舊隻是旁觀。

我喜歡這種墨守成規,不用改變的生活。

我也習慣了和妹妹以及大家待在一起的生活,而不願去改變它。

注:戰鬥機飛行員最低軍銜為少尉,普通士兵發型有要求,但對少尉及以上的官員沒有要求。

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男主角邵依梏(gu4)

正文

突然發現,自己過得庸庸碌碌。日子過得沒有電影和裏麵那樣戲劇化,沒有特別大的大起大伏,小小的問題卻占據了我幾乎全部的瑣碎時間。沒有特別開心的時候,失去了什麼,卻又能把它找回來,讓我所有的痛苦都變成無病呻吟。人是不是就是這樣變得冷漠的呢?

一直追求的幸福其實就在身邊,可是這一點小小的幸福都是勉強地維持下來的,而且,為了這一點小小的幸福,我必須舍棄其他的一切。但是這也是幸福啊。

當這一點小小的幸福被剝奪了之後,我也曾經不顧一切地去拚殺,最終卻讓自己和最重要的人陷入混沌,無法脫身。

不過,如果我不去爭取那一點幸福,我們一樣會成為政治的棋子吧。

終究隻是小人物呢。到什麼時候都是,改變不了什麼,所以也不想改變自己,拚命地追求成熟,閱曆卻終究隻有那麼一點。想要抓住幸福,其實自己已經身處幸福之中,隻是,來之不易的幸福不能給予我太多的感官刺激。

功利地追求成熟的人,才是最不成熟的人。

或許那個給我講過這個道理的人沒有辦法再和我講一次這句話了。

或許那個能給我幸福的人不能再給我幸福了。

或許我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的,到我死的時候,我連壯烈犧牲做烈士的資格都沒有。

或許我們就是這樣庸庸碌碌地過完了一生,妄想自己能成為裏麵的人物,能夠做英雄拯救世界,或者,至少死的壯烈一點。

其實,我們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

“龔振宗。謝了。”我望著眼前的飛機,嘴角微微上揚,餘光裏能看見他發黃的眼睛。

“快去吧。”他揮了揮手,“最後做一次那個保護她的男人吧。”

“嗯。”我點了點頭,望著我最熟悉的這一種機體,腦海裏麵開始回放,其實就是幾個月之前,我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幾十年的場景。

平流層上,我們最後的幸福。

幾隻海鷗從天邊拉起了一輪太陽,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和降落傘打開的聲音,兩架執夜勤的殲11D貼在了地上。

“部長回來了,辛苦了。”地勤一麵給我遞來梯子,一麵與我說笑。

“我可不想在閱兵式的時候把手黏在頭上。”我笑,然後把目光移向另一架戰機。

“依夢也辛苦了”另一架戰機上也擺上了梯子。飛行員邊下梯子邊摘下了頭盔,露出棕栗色的長發,那是我的妹妹。

她落地之後我方歎了一口氣。“這樣子普通地執行任務也很好啊。”然後走到她跟前。

“這次還是平安而返呢,導彈一發也沒有用哦。”她衝著我笑。我摸摸她的頭,然後向遠遠奔來的迎接者打招呼。毫無疑問,那是謝武。

“部長!旅長要你和依夢一會去辦公室!”

“知道了,先去吃飯吧?”回答完謝武我低頭看向妹妹。雖說作為一名飛行員個子不會太高,可她163cm的身高著實為不少男性飛行員羨慕。

“嗯。”

兩人笑著走向餐廳。

日複一日地過著這樣普通的生活,我習慣於在食堂要上三碗牛肉麵和兩個包子,一碗麵給依夢,然後和謝武三個人坐在一起聊天,直到看到電視上顯示著:“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辭職。”

然後整個餐廳,至少認識我的人,全都看向了我,於是我就和依夢麵麵相覷。

震驚之餘,謝武破冰道:“邵依梏,看來以後不能叫你部長了。”

“啊······是的。”我盡力平複心情,“沒什麼關係吧,生活還是沒有變嘛。”

這樣的生活快樂得讓我不忍改變它,也忘了自己是一名身為少校的老飛行員了。

“邵依梏少校!”

“到!”

“邵依夢上尉!”

“到!”

“二位是我們旅的老飛行員了,在我們旅,你們的格鬥技巧是數一數二的了。”旅長說,“所以前些時候,空軍過來挖表演隊飛行員,我就把你們推薦上去了。”

“啊?”

“知道你們很舍不得這裏啊。”旅長一下子緩和了語氣,“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兵,誰走我都舍不得,可是你們委實是我們旅最適合的人選了······”

在旅長辦公室大約悶了15分鍾,我和依夢還是回寢室卷鋪蓋了。

“啊,你們要去空之翼表演隊?”謝武有些慌張地說。

“嗯,以後再聯係吧。”

我扛著依夢的大件行李,依夢則拖著兩隻箱子。登上專機的那一刻,我看到戰友們向跑道湧來,如同天邊的海鷗,勉強算是歡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