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四時張了張嘴,最終沒說話,隻是側身給夏春秋讓出一條路來。
儲菏澤中箭的消息是攔不住了……
中箭之後一睡不起這個消息……夏春秋一直攔著的,對外儲菏在西夏準備將蒼木捉拿歸案呢。
夏春秋前腳進去,後腳夏四時便跟了進去。
“儲藏呢?”
“走了。”
夏春秋雖然是疑惑沒料到對方會這麼輕易的便走了的,但是顯然沒有什麼心思去問。
倒是夏四時眼尖,看出了夏春秋的疑惑主動答道:
“我說布施蠱陣讓閑雜人的退下,把他支開了。”
“閑雜?”
夏春秋似是對這個字眼很敏感,倒是夏四時很自覺的解釋道:
“不是西夏的人。”
“……”
很長的一段沉默,夏春秋才緩緩道:
“我也不是了啊……”
“平之……”
夏春秋說話的語氣很是嘲諷,夏四時一下就失了神,很長的一段沉默之後,才調笑一般的問道:
“平之,不過數月未見……你怎麼成了這番模樣?”
夏春秋不接話隻是搖頭。
“……”
回想當年,兩個人之間還未出現過如此長時間的沉默與尷尬,夏四時極力想找點話題緩解一下,卻被夏春秋搶在了前麵:
“憑空生出很多事端。”
不是問話,是很肯定的一句話。
“……”
夏四時大腦飛速運轉,頓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嗯。”
原本是擔心夏春秋的,不過這點倒是夏四時多慮了,對方顯然是早就料到了的,一切看上去還算是平靜,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不說話。
“平之……”
夏四時也沒底,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扶風於我……”
長久的沉默之後夏春秋終於開了口,他忽然笑了,回頭看著夏四時笑了,道:
“本是搭不上幾分幹係的。”
“……”
夏四時對於夏春秋的言論不知可否,隻聽對方又道:
“父命難違,若是耀景能想得清楚,便是最好不過,這些又不必知會我。”
還沒等著夏四時解釋什麼,緊接著夏春秋話鋒一轉,又問道:
“王上……還能醒過來吧?”
“可以。”
對於這件事夏四時還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那便好。”
夏春秋總算舒了一口氣,臉麵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幾分,倒是夏四時有些猶豫,不知道下麵的話當不當繼續講出來……
“怎麼了?”
隻可惜還沒來的想好,便被夏春秋看到了,習慣性的追問道。
“這個……”
夏四時臉上的表情有些滑稽,道:
“就是不知道再次醒來會是何時……”
“此話怎講?”
夏春秋蹙眉。
“啊……”
夏四時也打不上個所以然來,按說這個時候該醒了,八成是之前儲菏澤的操作哪裏出了問題……
“就是還需昏睡上一段時間,待藥效過了便好……”
有些理不直氣不壯的回答,倒是夏春秋沒有在意那麼多,緊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道:
“能醒便好,當初我去看的時候還有氣息,隻是一直不見轉醒,便一直擔心可是失了魂……要長睡不起了……”
是一段夏春秋不太想回憶的記憶。
夏四時趁著夏春秋回頭看臥榻的儲菏澤的間隙,在他身後瞧瞧舒了一口氣,連忙轉移話題道:
“平之某要瞎想了,還是想想……該怎麼安頓這小子吧!”
“嗯?”
“倘若被外人曉得了……儲蓄這般模樣的躺在王城的寢宮中……怕是有許多人哪怕是掉腦袋也要冒險一試……”
夏四時沒有說試什麼,但是夏春秋當即便了然了。
夏春秋蹙眉
“語氣這麼被人覬覦著,倒不如……”
“先下手為強。”
不得不說儲菏泊是治國的一把好手,果不其然,哪怕隻是一個“代”但是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呢,更何況這是接替了扶風後方大半的事務呢?
儲菏泊向來手段強硬,雷厲風行,不出秋月西夏餘孽便被清理個幹淨,不日蒼木便被由吾王伏誅,當即執行極性。
自此,天下太平再無叛亂,開元盛世將臨。
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儲菏澤以往存在感太低,還是儲菏泊的出現太強硬,成功的吸引了原本聚焦在儲菏澤身上的視線。
蒼木伏誅一戰之後,眾人的目光似乎全都放在儲菏泊是否會叛國一事上。
還算太平,從西夏儲菏澤又成了那個不早朝,不上進的王上,儲菏泊,夏春秋輔其左右毫無怨言!
和平之景也沒有多久……直到冬至,王城中又掀起了一道巨浪!
為伏誅蒼木吾王親臨戰場,奮勇殺敵,身負重傷,同年冬月,不得治,崩。
確實是引起了不曉得一陣轟動,倒是儲菏泊是個好弟弟,當即便給儲菏澤著手舉辦了個極其隆重的葬禮。
夏春秋默許,西番,北蠻,南灣皆致悼詞。
這道浪花終究沒能激起來……
哪怕是四下都覺得此事大有隱情,也都被當局者以默許的態度壓了下來。
今天是給儲菏澤送葬的日子,夏春秋起了個大早便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