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嗬!嗨嗬!”幾十名身穿著破破爛爛的皮甲的強壯獸人,正抬著一根大樹當作攻城錘,完全不在意頭頂上射來的箭矢,全力的撞擊著獅鷲堡的大門,大門在劇烈的撞擊之下不停的顫動,仿佛隨時都要轟然倒下。
滿頭銀發的獅鷲騎士團團長赫姆正全力指揮著獅鷲堡內的騎士和軍民們抵擋著獸人們的進攻,他已經記不得這是獸人的第幾波進攻了,也許是第七波,也許是第八波,或者更多,赫姆隻是隱約覺得這些獸人和以前有些不同,他們變得更懂協調,也更加堅韌,知道如何互相配合掩護,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打仗隻是一窩蜂般的撲上來,比起曾經野獸般的獸人,現在的獸人們也許更有資格被稱為是軍隊。
“團長大人,北邊堡牆那裏出現幾隻獨眼巨人,請派法師支援。”一名穿著華麗盔甲的騎士跑了過來,大老遠的就衝赫姆喊道。
“支援?”赫姆心中一緊,這幾天獸人連續的進攻,能夠釋放魔法的騎士全都頂在第一線,也出現了不少傷亡,現在自己手裏已經沒有可以派出去的法師了,想到這裏,赫姆握了握腰間的劍柄,看著來人說道:“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獅鷲堡作為祭壇守護者的駐地,是一座修建在陡峭山崖上的石質堡壘,有些地方甚至直接用懸崖峭壁作為城牆,極大的降低了建造工程量,有幾處斷崖用石橋相連,下麵即是溪流,守軍憑借堡牆和高塔居高臨下射箭投石,確實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所在。
但是在獸人們連續幾天的高強度攻擊下,饒是獅鷲堡這樣多年經營的山間要塞,也已經是防禦兵力捉襟見肘左右支拙了。
赫姆隨著那名騎士來到北邊的一段堡牆,老遠就聽見人聲鼎沸,夾雜著石塊的撞擊聲和兵器的碰擊聲,想必戰鬥十分激烈,赫姆不敢怠慢,立刻快步趕去,還未走到近前,就見一塊西瓜大小的石塊帶著風聲飛過來砸中了城堞,城堞直接被砸得粉碎,頓時城牆上碎石紛飛,離得近的幾名守衛猝不及防被碎石打中,頓時頭上鮮血直流,被人攙扶著退下了城牆。
“團長大人小心,那些獨眼巨人正在拋石攻擊我們的城牆,我們的弓箭手被他們壓製一時無法放箭,獸人們抬著梯子眼看就要衝上來了。”那名騎士語氣中帶著焦灼。
赫姆不置可否,邁步走上了最近的一個塔樓,伸頭一看,隻見距離堡牆不足百米的地方,六個獨眼巨人正搬著石頭往堡牆上扔,堡牆上的城堞已經被砸毀了不少,看上去一片狼藉,還有幾百獸人正抬著幾十架梯子往堡牆上爬,情勢十分危急。
“團長大人,屬下無能,弓箭對那幾個家夥實在是無能為力。”那名騎士麵帶愧色的解釋道。
赫姆定睛細看,隻見那幾個獨眼巨人的身上也插著不少箭矢,隻是這些家夥皮糙肉厚,這些普通的箭矢射在它們身上毫無作用。
“拿一支投槍來!”赫姆衝旁邊一名弓箭手說道,弓箭手迅速放下手裏的長弓轉身跑下塔樓,不一會兒拿著一枚投槍遞給了赫姆,“你們站遠一點!”赫姆讓其他人讓出一點空間,隨後將左手放在胸甲上鑲著的紫色魔晶石上,右手高高舉起投槍,口中念念有詞,投槍的尖端迅速閃耀出電弧,伴隨著劈啪的響聲,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電離空氣後產生的臭氧味道。
“去!”赫姆一聲大喝,投槍宛如一道霹靂射向那幾個獨眼巨人,雖遠在一百多米外卻異常精準,不偏不倚的紮在了最中間那個獨眼巨人的頭顱上,貫穿了顱骨紮進了腦子,這名獨眼巨人瞬間便失去了生命,但其並未立刻倒下,而是渾身閃耀著電弧的閃光,烤肉般的焦糊味兒彌散開來,緊接著這頭已死的獨眼巨人身上數道電弧猛然迸發開去,準確的擊中了周圍的其他幾個獨眼巨人,卻原來是赫姆灌住在投槍內的紫魔法竟然硬生生將這個獨眼巨人變成了放電塔,利用它二次放電擊倒其他獨眼巨人。
隨著幾名獨眼巨人像跳霹靂舞一樣抽搐著漸漸倒下,正在爬牆的獸人失去了遠程支援,紛紛被牆頭上的守衛打退,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北邊這段城牆的危機得以解除。
就在赫姆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堡門方向卻傳來一聲巨響。
“獸人撞破堡門啦!”遠遠的傳來絕望的嘶喊聲。
赫姆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命令自己身邊的幾名騎士趕去支援,務必把獸人擋在堡門處,無奈剛才的一擊耗費了赫姆大半的法力,現在赫姆就算趕去堡門處,恐怕也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堡門處,厚重的巨木拚成的大門終於在連續幾天的焚燒和撞擊下轟然倒下,獸人們踩著滿地的火焰從門洞中洶湧而入,而上百名獅鷲騎士則已經在門洞後麵列好陣型,立刻同衝進來的獸人廝殺在一起,門洞處頓時兵擊與喊殺聲齊飛,殘肢與斷臂共舞,鮮血浸透了腳下的土地,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層層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