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薇在心裏偷偷地樂,她不打算聽講,手邊又沒有手機,便悠哉地四處張望,她左手邊是其他連隊的,因為天黑,式薇本沒太注意自己身旁是哪個連隊的,此刻仔細一望,不禁嚇了一跳,她旁邊的連隊裏麵坐著的全部都是男生。莫非陳曉智也在這個連隊中?
自從班級的男生被帶走之後,式薇再也沒見過陳曉智,訓練的時候,陳曉智在操場的那頭,式薇在操場的這頭;解散時,大家排隊離場,陳曉智的連隊總排在前邊,式薇的隊伍總是殿後;食堂是他們最有機會相遇的地方,然而式薇在一樓吃,陳曉智喜歡在二樓。
好久沒見陳曉智,不知他怎麼樣了?式薇邊想邊穿過黑夜,借著微弱的光打量著身旁每一個人的臉龐,這個不是陳曉智,那個也不是,難道這並不是陳曉智的連隊?又或者陳曉智坐在前邊?
左手邊和自己並排坐的男生突然起身捂著肚子、貓著腰朝後麵爬去,坐男生旁邊的人露出來了,那個人正襟危坐,一臉認真地望著主席台,他的瞳孔在夜色中發亮,銀色的光像是被夜色篩碎,他的臉上如灑滿了銀色的粉末,那種安靜的感覺讓蘇式薇幾乎忘記自己身處在何處,隻是癡癡地飽含深情地望著他。
幾天不見,怎麼感覺陳曉智黑了瘦了呢,臉好像又小了一圈。
陳曉智敏感地察覺到有人看他,疑惑地側過臉對視,便看到熟悉的臉龐,蘇式薇朝他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陳曉智也笑了。
他悄悄移了個位置,移到剛才離開的男生坐的地方,壓低嗓門對蘇式薇說:“蘇式薇你不是好學生哦,你不專心地看幕布,看我幹嗎?小心老師被提問。”
“被提問也沒辦法,我根本聽不到這個老師在說什麼,你能聽懂他說什麼嗎?”
陳曉智搖搖頭。
蘇式薇笑道:“那你還聽得津津有味!”
“裝裝樣子而已。你呢,最近怎麼樣,新來的教官對你們好嗎?”
“我不好,每天這麼累,體重居然還是有增無減!新來的教官人很好,我們連隊發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蘇式薇將小田田的趣事一點一點地講給陳曉智聽,陳曉智聽完,忍俊不禁。
“哈,挺有意思的,沒想到你們教官這麼幽默!”
“你呢?你怎麼樣,我覺得你黑了瘦了,臉頰都凹陷下去了。”
陳曉智摸了一下自己的側臉:“凹陷?沒那麼誇張,瘦了是肯定的,我們連隊的訓練力度很大,每次回到宿舍洗洗後直接癱倒在床上。我黑了嗎?這我倒沒在意,黑一點也挺好,大麥膚色更健康。”
“軍訓快要結束了,高興苦日子結束的同時又有些舍不得和教官分開。”
“人生本來就有聚有散,一顆平常心看待就好了,要不然傷心不完的。”
是啊,這個道理蘇式薇何嚐不懂,隻是懂是一回事兒,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心總是不受大腦的控製,任憑自己的感覺而喜怒哀樂。
“你每次都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嗎?”
“當然不是每次,大部分時間都控製的很好。”
蘇式薇和陳曉智在台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那個捂著肚子離開的男生回來後,談話結束了。
和陳曉智聊完天以後,蘇式薇倒是專心地聽了一會兒演講,雖然真的不知道台上的老師到底在講什麼!
在操場上吹著冷風,一坐就是兩個小時,周婷凍得瑟瑟發抖,她讓蘇式薇讓一讓,她要到後麵跟小田田請假回宿舍。
過了一會兒,周婷又灰溜溜地回來了,一臉沮喪。
“怎麼了?小田田不讓回去?”蘇式薇問。
“沒錯,他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明天我不要理他了!”蘇式薇搖搖頭,為周婷的孩子氣感到好笑。
演講結束以後,大家都疲憊地回到宿舍洗洗睡了,曉智宿舍有話嘮胡愛卜在,又豈能安靜,他將陳曉智沒聽陳曉智一直很關注的軍事題材的報告反而跟蘇式薇聊天的事情大肆宣揚,又引起其他人的一陣唏噓。
“陳曉智,給個解釋吧,為什麼放棄自己喜歡的而選擇自己不喜歡的,是不是那個不喜歡的其實是你喜歡的!”
“什麼喜歡不喜歡,胡蘿卜你是在說繞口令嗎?你想多了,隻是剛巧坐在旁邊禮貌地打聲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