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綺麗,男子肥胖的身軀壓在一副嬌嫩的軀體上,身下的的女子翹挺的胸,雪白的胴體,泛著微紅。
“嘭!”
房間的門被巨力推開,一個白衣男子鑽了進來。眼前的畫麵像一柄利劍刺在他的心窩,他蒼白的嘴唇不停的顫抖著。
“楊清,為什麼?”白衣男子癲狂如獸,卻又極力地克製著自己。
不像肥胖男人的慌亂,楊清隻是一個恍神便平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像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坦然。她起身下床,拿起浴巾在嬌軀上隨手裹了一下,施施然的來到白衣男子身邊。
“為什麼?哪有什麼為什麼?”
撩起肩上的亂發,楊清嫻熟地點了一支煙,指尖嫋嫋的煙霧穿梭在蓬鬆的發間,灰白的有些漠然。
“我本來是打算今晚跟你說清楚的,既然你發現了,倒也省事了。餘墨,我們之間……完了。“
決絕的話語好似海麵上的冰山,坍塌的無聲無息,餘墨環視著周圍那熟悉的一切,臉上的肌肉扭曲顫抖著:“楊清,這是我們的家啊,你怎麼能……”
“這隻是一間租的房子,哪來的家?”
餘墨哽咽的喉嚨中,像塞了個滾燙的鉛塊,順著喉嚨一路穿刺下去,痛的他喘不出氣。
“我把最好的青春都給了你。餘墨,我們兩清了!”楊清極其的冷靜,冷靜的甚至有些殘忍。她吐出最後一口殘煙,意味深長地說:“說實話,餘墨,我不想再過滿身地攤貨,買一杯星巴克都要猶豫半天的生活了。”
餘嶙呆呆地站在那裏,隻覺得天地都在旋轉,胸口處的利劍每時每刻都在切割著他,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能給你幸福嗎?”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餘墨指著床上那個一臉肥腫的胖子。他恨不得手裏有把刀,將對方碎屍萬段。
可是他不敢……
不止是理智,還有心底角落裏的懦弱……
楊清冷笑著搖著頭:“至少他能給我LV。”
……
餘墨不知道怎麼走出的房間,也不知道怎麼走到了大街上,他好像聾了,啞了,傻了……
隻是在長街上不停的走著。
人流湧動,車如馬龍,而他,隻身一人。
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生疼。
他強迫著自己不要在腦海裏倒放著過去的畫麵,可偏偏那些回憶自顧自地一遍遍地刺痛著他。
他還清晰地記得:第一次見麵的那天,櫻花樹下,春風吹來,粉紅的花瓣,像極了少女羞紅的臉龐。落英繽紛,一朵朵,一片片,猶如飛舞的精靈在她的裙擺邊環繞。她低眉輕嗅,人比花嬌。
這個女孩是親戚介紹給他的,本來隻是奔著傳宗接代去的,卻沒想到愛情來的太快,他措不及防!
那天餘墨手裏拿著一本《張愛玲的散文集》,不是為了偽裝點文藝氣息,實在是餘墨很喜歡這本書。
“你讀過《遲暮》嗎?”
餘墨沒想到女孩也讀張愛玲,這一點共同愛好迅速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此情此景不是應該讀她的《愛》嗎?……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哦,你也在這裏嗎?’”
“所以,你在這裏了?”女孩有些俏皮。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命運讓我在這裏的。”
她噗嗤一笑,雙眼彎成了新月,美的動人心魄:“你都是這樣追女孩子的嗎?”
“不……不……不,準確的說,多巴胺讓我的思維變得有些敏捷。”
兩人笑在一起,那場以相親為名的約會很愉快。
兩天後餘墨收到了來自她一封信,裏麵沒有文字,隻有一朵櫻花。餘墨興奮極了,因為他知道櫻花的花語是:愛情和希望。
後來兩個人就像情侶一樣,逛街、吃飯、看電影,享受著愛情的那份甜蜜。而那年他們早已到了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