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聲,書房的門被踢開。
借著月光,看到沙發裏窩著一男人,蜷縮著高大身軀,顯得沙發矮小,麵孔冷峻,幾近人神共憤,此刻,似乎十分難受,緊蹙著眉頭,他的手放在胃部位置緊摁著。
闖進來的杜清瀾怒火更甚了,三步做兩步跨到男人麵前,一把揪住他半開的衣領,吼,“唐霂!同樣的把戲,玩第二次,你不覺得愚蠢嗎!我已經依你的意思跟你結婚,你到底什麼時候把孩子還給我!”
一個月前,這男人拿胃癌的病曆到F市去找她,堂而皇之地住進她家裏,而後在她眼皮底下,帶走她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一是她的兒子,二是,唐肖死去的資料,再來要挾她。
以為憑她的力氣能輕而易舉就能踢開書房門?
嗬,她再信唐霂一絲一毫,就真的蠢到家了!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下,本該痛苦難耐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深不見底的眸子,夾雜一絲笑意,唐霂緩緩坐了起來,毫無之前的狼狽感,也不建議被揪著領子,甚至以雷霆之勢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纖細白皙的手背。
“神經!”
杜清瀾犯惡心的怒罵,猛抽回手同時反手,給了男人一掌,隨即,抽出紙巾擦手背。
其厭惡程度讓唐霂臉色也跟著不斷陰沉,伸出手就抓住杜清瀾的下巴,禁錮牢牢,不容許她半點逃脫,“杜清瀾,你已經嫁給我,就該遵守婦道!接受我這個丈夫!”
一聽這話,杜清瀾漲紅臉,突然扯唇笑了,“丈夫?強娶去世兩年小叔的女朋友,變態麼?”
像聽到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唐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大片陰影落在她素淨微白的臉上,陰鷙的黑眸將她死死收入眼中,幽幽出聲。
“再變態,我已經是你的老公,改變不了的事實,而且小叔生前承認過你是他女朋友嗎?”
一句話撕碎她的所有克製。
從小到大,唐肖對她極好,卻始終沒說過一句,做我女朋友吧,隻是兩人親密無間,像情侶一般,原本她是想等唐肖從國外回來,就向他表白。
而三年前,活著回來的卻隻有唐霂,明明唐霂和唐肖一起出國談合作,唐肖就成了冰冷的骨灰盒。
之後不久,唐霂坐上唐氏總裁的位置,管理整個唐氏。
“你真讓我惡心!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害死唐肖的證據!”杜清瀾死死咬住唇,要是現在有把利器,她一定和唐霂同歸於盡了。
“嗬。”唐霂輕笑,陰沉的眸子染上癡狂,似乎欣賞她的這種不甘願,俯身湊到她的耳邊,一字一句輕蔑說:“那我要享受下新婚之夜的春宵苦短了。”
就像一隻野貓碰上提著籠子的獵人,室息得可怕。
杜清瀾嘶吼,掙紮,撕咬,在陷入瘋狂的男人麵前,潰不成軍,一晚上,她不知道承受了幾輪折磨。
第二天中午,杜清瀾醒來,屋內空無一人。
全身的酸痛迫使她想起昨晚的屈辱和她極力想要忘記的三年前。
嗬……
唐霂的演戲絕對可以拿個奧斯卡,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她從來就沒看清過他。
杜清瀾深呼口氣,眸子的仇怨近偏執。
那就看看,一個人做過惡,老天爺會輕易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