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第一次見到辛慎明的第二春——白秋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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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混混沌沌地醒來,到洗漱鏡裏照照,黑眼圈深的可怕。
也是,昨天晚上為了今天的聯賽準備到很晚,瞌睡蟲到現在仍打壓著眼皮。
不久前我似乎聽到了跑車熄火的聲音,猜想大概是辛慎明回來了。
我並不動聲色,畢竟辛慎明的神出鬼沒早已是稀疏平常的事。用冰涼的清水醒了醒腦子,我快速地整裝好自己,選了一套較淑女的連衣裙,化了些淡妝來遮蓋我那誇張得不行的熊貓眼。
形象還不錯,我提著包下樓。
我一直都不喜歡家裏的環形大樓梯。照辛慎明的話說:氣派、尊貴。我隻覺得每天這麼繞著轉下來,隻能讓一大早本就不清明的腦子愈發暈眩。
腳踩下最後一階,跨上乳白溫潤的大理石,印入眼簾的是辛慎明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相擁在一起。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身上流露的讓我陌生的親昵。二十年來,辛慎明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我卻從沒見過這樣的他,笑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以往他總是冷眼旁觀那些女人為他鬥法,卻從沒真正讓誰進駐過心底。
這座辛宅是辛慎明為母親所建,不同於爺爺奶奶所住的辛家本邸。二十年來,我也從沒見他帶任何人回來過。
即使是五年前爺爺奶奶承認的彌妍。
嗬。想起那個女人,我忍不住滿眼嘲諷。
我站在那裏,思緒百轉千回。直到那女人看到了我,立刻從辛慎明懷裏跳開,臉漲得通紅,有些局促不安。
辛慎明隨後便瞥到了我,眼裏似乎有欲求不滿的不悅。
我麵無表情地打個哈欠,像看也沒看見他們一樣,從那女人的身邊走過,到餐廳落座。
管家送上了我最愛的早餐:一杯牛奶,一份提拉米蘇。
我安安靜靜地吃早餐,間或翻翻早報,好似整棟大宅隻有我一人。客廳中的電視放著金融資訊,這是唯一響徹在我耳邊的聲音。
那個女人在我麵前坐下來,眨著明和的大眼望著我,眼裏有我看不懂的東西,亮晶晶的東西。
“第一次見麵,你就是緋雅吧。一直聽慎明說起你,真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呢!”她忽然開口,聲音溫溫軟軟地,讓我聯想到辛慎明珍藏的那塊暖玉。
她對辛慎明的稱呼有一種別樣的親密卻不膩味,不像他從前身邊的女人們總是對他對我都帶著小心刻意的討好。於是我放下報紙,也正眼瞧她:“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明明是父女,我和辛巴看起來卻像是一對兄妹。”
辛慎明在一旁幹咳了幾聲,在給她送上一份早餐的同時狠狠瞪了我一眼。他從來都不喜歡這個名字,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叫他。雖然我覺得辛巴這兩個字非常適合辛慎明:像是獅子主宰森林的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