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豹手裏拿著鐵叉,身上跨著弓箭,肩上背著剛剛打到的幾隻野兔和野雞,天剛過晌午,由於是秋天的緣故,天氣長,現在回家太早了,他就想把這幾隻獵物背到集市去賣掉,對麵的樹林走出來一個人,從走路的姿勢,他不看臉就知道是牛草,牛草看到牛豹連忙說:“少爺,官府說了,山裏不知從哪裏跑來一隻豹子,咬死了鄰村的幾頭牛,讓所有的獵戶和老百姓都不要進山,所以老爺讓我來找你回去。”
牛豹拍了拍胸脯說:“牛草,你小子還沒有見著豹子呢,就被嚇破膽了。”
牛草一本正經的說:“少爺,真的有豹子,官府已經派兩個班的士兵來捉拿了,你還是等豹子被打死了再進山吧。”
牛豹不聽到這話還好,一聽這話當時火氣就上來了,指著牛草說:“牛草,虧你還跟了俺這麼長時間,今天如果遇到那隻豹子,一定把它宰了,當下酒菜。”說完,把身上的野雞野兔從身上拿下來,說道:“牛草,你把這野雞野兔給帶回家。”
牛草張開雙臂,攔在他的身前哀求的說:“少爺,俺求你了,田鎮山大叔在山裏就被那頭豹子咬傷了,虧他的兒子和侄子拚死相救,才保住一條命。”
牛豹把手中的野雞野兔向牛草脖子上一掛說:“俺一定宰了那頭畜生,為民除害。”說完推過牛草,邁開大步向山林走去,牛草急的是直跺腳,再回頭哪裏還有牛豹的身影,他是不敢耽擱,撒腿就往家村子裏跑回去找老爺報信。
牛豹在山林中轉悠著,看到鳥類,他不打,任憑它鳴叫;看到小野獸,他也不打,任憑玩耍。一心要找到那隻豹子,可是轉悠了一個多時辰,連個豹子的影也沒有看到。這時侯肚子餓的咕咕響,就找了個樹墩,坐在上麵,牛豹拿出了隨身帶的幹糧大口的吃了起來,吃了幾塊玉米餅,一隻烤野雞,肚子吃飽了,口又渴了。他從小在這山裏轉悠了,他知道山裏哪棵樹最高,哪個山溝最深,哪裏草最青,哪裏有水喝。牛豹拿起鐵叉又向山林中走去,大概向南走了一裏多路,來到一條小溪前,緩緩流動的小溪清澈見底,這裏是動物們的樂園,有不知名的小花開在小溪邊,鳥兒喝完水,在草地裏散步,小魚在清澈的溪水裏自由自在的遊著,看到有人來,就沉到水底,或者鑽進水草裏,鳥兒們看到牛豹來了,都一哄而散,展開翅膀逃之夭夭,小魚兒看到有人來,也都甩開尾巴跑到無影無蹤,顯然它們不歡迎牛豹的到來,牛豹放下手裏的鐵叉,抄起水洗了手和臉,又捧起水喝了兩口,還沒有來得及感受溪水的清涼,感覺身後一陣風向他撲來,牛豹來不及轉身看是什麼東西,就地一個打滾,可是還是慢了一點點,左肩被豹子爪子撩到一點,衣服被豹子的爪子撕破了一塊,左肩霎時間有點火辣辣的痛,牛豹是不敢怠慢,站起身後,他一個箭步竄到一棵大樹後麵,才看清楚來襲擊他的正是他要找的那隻豹子,豹子一擊不中,兩條前腿竄進溪水裏,撲通一聲,濺起了水花,連樹林裏的鳥兒都驚得疾飛而去。豹子捕獲獵物靠的是速度,它在水中迅速回頭上岸,第二次撲向獵物,牛豹躲在那棵一摟粗的大樹後麵,看到豹子又一次撲來,連忙又側身讓過,豹子是兩擊不中,它也害怕了,在這隻豹子出道以來,從來都是一擊成功,今天算是遇到對手了,牛豹讓過了豹子的第二撲,繞著樹跑了幾步,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心中已經有了對付豹子的良策,當豹子發動第三次進攻時,牛豹是不躲也不閃,揚起右手中的匕首一道寒光奔豹子腦門而去,‘嗖’的一聲匕首紮進了豹子的左眼,豹子痛的在地上打了滾,迅速往回跑,敏捷的像隻猴子,向那棵大樹上爬去,牛豹這時候那容它跑,緊隨豹子身後,心想,你這隻畜生,比人還精明,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一伸手拽住了豹子的尾巴,雙膀一帶力,順勢向外一仍,豹子被扔出有兩仗多遠,重重的摔在石頭上,摔得是七竅流血,蹬了兩下腿死了。
豹子死了,牛豹身上依然是熱血沸騰,剛才的一幕讓他現在還心有餘悸,就在這時候,牛草帶著幾個本村的獵戶找來了,牛草老遠就喊:“少爺,老爺讓你趕緊回家,不回去就把你綁回去。”
牛豹指著剛打死的豹子平淡的說:“你們幾個把豹子抬著,現在就回家。”
他們幾個看到摔死豹子,其中有一個是驚訝的叫了一聲 ,一個叫王拴柱的說:“真的牛逼啊,堪比景陽岡上的武鬆。”
另一個獵戶劉子根高興的嘴都合不攏,連聲說:“這下好了,這下好啦,又可以進山打獵了,牛豹打死了豹子,說不對定政府還有獎賞咧。”
王拴柱說:“那《水滸傳》裏武鬆打死了老虎,跨馬遊街三日,還做了縣衙的都頭,是升官發財。”
牛豹笑了笑說:“你們幾個趕緊把豹子抬回村,為民除害就行了,俺不要升官發財。”幾個人高興的把豹子綁好,抬回了村子。
牛家村也就是牛豹的家所在地,他的祖上在雍正年間,到京城去趕考,居然中了武榜眼,可是幹到告老還鄉還是六品官,他既不會見風使舵,也不會阿諛奉承,不懂得為官之道,回到老家在大青山下置辦了房產,又買了些田地,告誡子孫們,不得為官,但是武功都沒有撂下,牛家村的子孫個個都會武藝,他們過著自由自在的耕讀生活,農忙時節耕種收打,農閑時光就拿著鐵叉,帶上弓箭進山打獵。
第二天,縣長周文山真的敲鑼打鼓來到牛家村,因為這村牛姓居多,所以叫牛家村。周縣長給送來了一塊匾,匾上還紮著大紅花,上麵寫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英雄蓋世’。周文山看到牛豹家大門掛著一塊匾,上麵寫著‘耕讀傳家’,他對牛豹的爹牛忠義說:“牛先生,這塊匾已經年代久遠,也該換了。”
牛忠義看到匾上麵的四個大字,是直搖頭說:“不妥,縣長大人,這快匾還是請你收回。”
周文山笑著解釋說:“有何不妥,牛豹少年英雄,為民除害,政府送給他一塊匾,就是對他的獎勵,我們城防團派了兩個班的士兵,實槍荷彈,十來天連個豹子毛都沒有捉到,這隻豹子,這半個月時間在大青山裏,咬死老百姓兩個人,咬傷七八個人,咬死咬傷牲畜二三十頭,我們政府都感到頭疼,拿它沒有辦法,是牛豹殺死了豹子,造福百姓,我代表政府向他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