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黑夜的盡頭開始出現一個亮點，慢慢的，越來越近。
在這西南的國界邊，冬夜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寒冷。一輛貨車由國境外駛來，明明很短的一段路，卻顯得那麼的漫長。
值班的官員早早的就站在了國境線旁邊，卡車還沒有停穩，就看到一個中年人打開車門跳了下來，遠遠的就招起手來。
“王所，是我小柯！”
南方的淩晨總是被迷霧環繞，迎著車燈的方向，看到一個身影小跑著過來。
“小柯啊，今天又你運貨啊？”
那個中年人走近後連忙遞上煙，打火機也跟著點上了。潮濕的空氣中，一股說不上的味道開始彌漫。
一段咳嗽聲打破了煙霧的迷蒙，小柯才發現王所身後站著個人。趕緊掏出煙遞上。
那人一臉嚴肅，連連擺手拒絕。
小柯一看對方不領情，隻好訕訕的一笑，應答起王所。
“混口飯吃，出晚班工資多。家裏小孩快上初中了，耗錢。上個月英語考試又不及格，我那氣，一頓家夥，可最終還是得給他請個老師補補。現在的老師，心黑著呢，兩個小時，兩百就沒了，比搶還狠。”
說著話的時候，小柯的那雙眯著的眼睛，不停的盯著那個不說話的人，因為他現在已經開始要上車檢查了。
“是的，我那閨女也是，數學老考不好。教育孩子還是要講究方法的，打還是不行的啊。”
“是的，是的。”小柯應承著，身體靠近王所，從懷裏抽出一個信封塞給王所，不停的擠著眼睛，一臉的笑。
王所很麻利的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小軍啊，這車就不用檢查了，沒問題的，運的是泰國的大米，經常過，沒問題的。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你看天也快亮了，過了早上的時間，人家也要被買方罰錢的。”
此時，那個小軍已經打開了車櫃門，一邊往上走，就伸手去抓大米袋。
“王所，我都上來了，檢查一下很快的。”
說完，那個叫小軍的就理都不理的開始檢查。
王所一臉的尷尬加不爽，整個臉仿佛都扭曲了，看著小柯苦笑著，不知道說什麼。此時的口袋對他來說應該會是異常的沉重吧。
而小柯可沒時間去管王所的表情，豆大的汗珠從發髻滲出。
不一會兒，小軍從車上跳下來，還是一臉的嚴肅，當走到小柯麵前時，小柯開始有點發抖。
“這車東西都是你的嘛？”此時的嚴肅變成了一種威嚴。
“不是的，我隻是負責運輸。”一邊說，小柯的頭低的越來越低。
問完後，小軍走到王所身邊，伸手給他看了一下，耳語了一會。
小柯偷偷的朝他們那邊瞄去，卻看到王所一臉的憤怒。
突然，王所一聲令下，“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幾個穿製服的就衝向了小柯，抓住他的手把他摁在了地上，車上的司機也是一樣。
“小柯啊，你這車東西有問題，我們要扣押啊，有什麼冤屈等上麵來人了要好好說啊！”音調特意在“好好”上被加重了。
小柯此時已嚇得不知所措，連反抗都沒有。
王所看著小柯被帶走後，拍了拍小軍，“不愧是部隊上下來的，就是不一樣啊！”
“都是所長的功勞，我隻是按照所長平時教的做而已。”此時的小軍，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黝黑的臉上看不出笑容，但那牙齒卻總讓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天，還要一會兒才亮，但這邊境的夜晚卻開始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