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們的樣子,再加上自己感覺得到的疼痛,她的腳或許有些麻煩吧。
“錯了位,要糾位。”簡單說完,她已懂了其中意。
糾位,從電視上看到的景象告訴她,那很痛。
“然後呢?”柯少看著那腫脹成饅頭型的腳踝,皺著眉問道。
“隻要骨節歸位就沒什麼大礙了,吃些消炎的藥,再等著慢慢複原就好了。”
“要多久才能複原?”小時候媽媽常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應該沒那麼衰,要在床上躺上三個月吧。
“這是小傷,少則幾天,多則一個月吧,要看恢複情況而定。”
“那,幫我順位吧。”早晚不等的一痛,先完先超生,省得她一直擔心害怕著。
李醫生挽了挽袖子,準備開工。
茵茵緊張的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是好?
那冷冷的眼眸在遇上她的緊張後慢慢舒展,柯正威悄悄走到她的身前,大掌輕輕的握住了她的,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一份力量從他的手心傳遞著。
李醫生的兩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腳踝,茵茵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錐心的痛在瞬間降臨。
“等等,不能打麻藥嗎?”
“很報歉,柯先生,這種傷如果打了麻藥會更加影響傷處的恢複,請小姐配合一下,很快的,一下子就好了。”
說話間,茵茵感覺到那兩手的力度再慢慢的加劇,他的聲音是在分解她的注意力。
“啊……”
她狠狠的咬著她的嘴唇。
一隻手指忽然伸進了她的口中。
條件反射般的咬下去,隻有如此才可以減輕那灼人的疼痛。
痛啊。
心裏狂念著。
強忍著那痛,汗水如小雨一樣滴嗒而落,濕了額前的發。
手中的溫暖和力量繼續傳遞。
痛在一點點的減退,終於到了她可以忍受的範圍。
鬆開了牙齒,緩緩睜開了眼。
眼前,一根手指正在滴著血……
血沿著貝齒的印痕輕輕滴落,滴在淡藍的T恤上,潤染開一朵豔麗的梅花。
那梅花似開了天眼,回視著她沒有半分懦弱嬌貴。
空氣有些稀薄,大腦似乎缺氧,她的臉色忽而紅忽而白忽而血色全無。
這血是魔咒,讓她心神俱驚,鑽心疼痛。
……
早知道她有暈血症,從他的鼻血開始他就知道。
柯正威早想將他的手指藏於身後,卻無奈她的眼開闔的太快,快到沒有給他任何的時間抽離。
手摟住她的肩,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感覺得到她的強烈顫抖。此時,那腳踝的痛已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她如何抵得過這血的盅惑。
時間靜如止水,他強有力的港灣任她停靠,那海天一線間的指航燈明亮而耀眼。
良久,她的冰冷漸漸褪去,緩緩睜開了眼,第一次見到血而她沒有暈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