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些東西,喝了藥再說。”他將她拉到桌子邊,翠煙從外邊端著飯菜過來。
“你剛醒來,油膩的還不能吃,喝些粥最好。”將粥端到她麵前,順帶著將幾碟清爽小菜往她麵前推了推。
看他忙忙碌碌的樣子,白意兒禁不住一笑,目若星辰,“若是旁的女子,看見您現在這副樣子,怕是受寵若驚極了。”
司馬朗也笑,說:“說來不怕你笑話,這些活兒我還是第一次做,我也想不到我會做這些。”
白意兒回嘴道:“那晚看司馬莊主的模樣,倒不像是少了女人的模樣,瞧那晚那位玉茹姑娘,傾國傾城的貌,對莊主也是滿滿的深情,難道莊主不喜歡?”
司馬朗一笑,並不回答,隻是說:“趕快用些,天氣涼了,一會兒粥也要涼透了。”
見他並不想答話,白意兒也不再說話,低頭喝粥。
用完飯,一會兒柳綠便端來了藥。
聞得見刺鼻的苦味,白意兒皺了眉,“不喝不行嗎?”
司馬朗看著她為難的神色,想要不喝卻不說出口,隻是閃躲逃避,眉頭微皺,嘴巴微微的翹起,難得的孩子狀,“意兒這樣為難的模樣,可是害怕了?”
“誰,誰怕了啊?”白意兒還嘴,暗暗翻翻白眼,古代就是麻煩,若是在現代,頂多打一針便好,哪用得著喝這些苦苦的藥,轉頭輕輕對柳綠說:“幫我拿蜜餞來,我怕苦。”
柳綠點頭,答應著下去了。
司馬朗在一旁看得分明,聽的清楚,他本就武功高強,聽力自然是要比旁人好的,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白意兒坐在一旁,不時地偷偷看看旁邊瓷白碗裏黑黑的湯藥,“那個,我,我可不可以等會兒喝?”
“意兒,不是不怕?”他淡淡的笑,眼角上鉤,平添了幾分邪肆,眼波閃耀,薄唇上翹出好看的弧度,著實漂亮。
白意兒真真是惱火,這個司馬朗,不是很忙的嗎?一大早和她耗在這兒,是要做什麼?
“沒見著這湯藥在冒熱氣麼?這樣燙,怎樣喝?自然是要等到涼了的。”她很是認真的樣子,睜大眼睛看著那碗藥,臉龐氤氳在霧氣裏。
司馬朗歎口氣,端起藥碗,走到她身邊,舀起一勺,輕聲溫柔的說:“意兒,張嘴。”
白意兒愣愣的看著麵對著自己的美麗狹長的眸子,眼角微微上鉤,睫毛很長,有些像狐狸,那樣漂亮,平日裏冷冷的淡淡的麵容,現今帶了些溫柔的笑意,此刻這雙狐狸一般的漂亮的眼睛專注的看著她,似乎要她吸進去,那樣認真,仿佛她是珍寶一般。
她愣愣的張了嘴,看著他輕柔的將藥一勺一勺的親自喂給她喝。
柳綠端了蜜餞過來,走到門口,正要進門,卻看見主子和小姐這樣親密的動作,立即閃身躲開。她年紀雖小,卻也知道這是什麼事。
一碗藥喝完,白意兒皺了眉眼,垮了臉,從小她便不喜歡喝藥,中藥是真的苦,打針和喝中藥裏麵,她的選擇永遠是打針。短痛永遠比長痛暢快。
柳綠趕緊將蜜餞端進去,笑嗬嗬的說:“小姐,蜜餞,蜜餞。”說著,將蜜餞遞到白意兒麵前。
白意兒眼疾手快的趕緊撿了一顆丟進嘴裏,還好,古代有甜食,不然,可真是生無可戀,不如死了算了。甜膩的味道在嘴裏氤氳開,滿足的眯起了眼,嘴角帶了笑。
“可願意出去走走?”司馬朗笑笑,柔聲問。
“出去?”想到那晚,意兒身上犯了涼意,搖搖頭,“不,我不去。我哪裏也不去。”
司馬朗皺皺眉,剛才意兒眼裏的恐懼他看清了,那晚怕是真的成了意兒心裏的一個結了。淡淡一笑,“那下棋如何?你剛醒來,也不適宜出門吹風,陪我下盤棋如何?”
歪頭對著司馬朗一笑,金步搖如雨絲一般,瑩潤細膩,燦爛一笑,“好呀,輸了的人可不許哭鼻子。”
這樣幹淨清純的笑意,寒潭的眼起了漣漪,幽幽的蕩漾開去,司馬朗笑著說:“這個當然。”
柳綠趕緊將棋盤擺上來,然後靜默的退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