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自重,豈能在喪主家大笑,這不是對死者不敬嗎?”
“你確定那棺材裏躺著的真是你家王爺?”
“姑娘這是何意?”
李雪顏本不想告訴他的,她想一人前去尋夫,不過仔細一想這些日子她還脫不開身,還不如將此事告訴他的侍衛,讓他們先去探探路。
“僅憑那玉佩與帕子還有幾道模糊不清的傷口就說是你家王爺,你可知這世上有一種易容用的藥水能使人新傷看起來如舊傷,幾乎能以假亂真?”
“不曾聽聞,可是姑娘您發現了什麼端倪,還請姑娘如實相告。”
“想知道答案去看看棺材裏躺著的那具屍體的大拇指自會心中有數了,隻不過此事你不得聲張出去,就連吳堅與宋瑞也得保守秘密。”
“為何?”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你想將你家王爺置於危險之地的話大可宣揚出去。”
“在下不敢。”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記得好好替你家王爺守喪,明日下葬不必來支會我了,我可沒空替別人哭喪。”
李雪顏說笑著便開門出去,張巡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將她叫住。
“姑娘,在下日後該如何找你?”
“京城濟世堂李碧。”
李碧?好熟悉的名字,張巡的腦海中搜尋了一遍之後,突然一驚,濟世堂名醫李碧,原來是她。難怪王爺會動了真情,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就單單今日之事來看,他們這幾個大老爺們都不如她一個女子來的沉著冷靜,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匈奴國公主府
“不準,來人,立刻將此人打入死牢,明日問斬,不,現在就拖下去殺了,免得夜長夢多。”
匈奴皇帝一眼就認出了躺在床上之人就是自己的血海仇人元梁國的三王爺元景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麵貌雖有些改變,別人也許會認不出來,但眼前之人就是化成灰他也不會忘,那年他才十幾歲,就是那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往戰場一站,竟然猶如地獄出來的修羅一般殺人不眨眼,多少匈奴士兵死在了他的刀劍之下,自己就是做夢都想取他性命,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卻救下了他,他豈能容下仇人。
“你救他回來就如引了一匹狼來,等他身上的上恢複之後,怎麼會放過你父皇,放過你皇兄。”
“不會的,父皇,女兒已經讓巫醫抹除了他的記憶,他醒來之後怕是連自己都記不得了,豈會尋仇。”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日無論怎麼樣,他必死無疑。”
“不行,父皇要是處死他,那就連我一起殺了好了。”
說著,耶魯鳳已經撲過去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元景炎的身前,那些衝進來的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輕舉妄動,耶律國王怒吼道。
“都愣著幹什麼,把公主拉開,將此人帶下去。”
“是。”
說著,一大批人便朝耶魯鳳走了過來,她看了還昏迷不醒的元景炎一眼,突兀的拔出藏在靴子裏的匕首抵在脖子上。
“都退後,誰敢靠近本公主就了結了自己。”
那是士兵急忙後退好幾步,生怕公主一個不小心傷著了自己,這一見血可把老皇帝嚇著了,他趕緊衝上前說道。
“鳳兒,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你別傷著自己。”
“不準將他帶走,讓他們都退出去。”
“好好,你們都退下,沒有孤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是。”
所有侍衛全都退了出去,老國王慢慢朝著床邊踱步過去,他看了一眼緊握匕首的女兒,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男子,這怎麼看怎麼別扭。
“鳳兒,你先將這傷人的東西放下,父皇都依你。”
“父皇……”
耶魯鳳一個趔趄就跪倒在地,她怎麼會不明白眼前這白發蒼蒼的老者對自己的寵愛,她心中暗暗發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任性。
“鳳兒,你確定他完全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嗎?”
“巫醫的本事您還不清楚嗎?父皇,此人文韜武略樣樣都比那些貴胄子弟來的好,隻因為他是元梁國的王爺您便不能接納他的話,那您大可放心,女兒決定救他之時,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這世上再無元景炎這人。”
耶魯鳳將找了一具相似的屍體代替元景炎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國王。
“皇兄臨走時放了一把大火,想必那屍首早已經麵目全非了,任誰也找不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