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雁兒猛地掙脫出元景弘的懷抱,頭也不回的朝著樹林外走去,元景弘愣在原地許久回不過神來,此生不複相見,這就是自己等了這麼多日等來的結果嗎?他不甘心呀。雁兒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回頭,淚水早已經浸濕了衣領子,她卻依舊裝作沒事的樣子,快步的離開了,也許這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了。石頭大老遠就看見了雁兒的身影。
“李神醫,雁兒姑娘回來了。”
“一會雁兒上了馬車咱們就走。”
“是回濟世堂嗎?”
“恩……,先不回濟世堂了,咱們四處走走看看。”
“是。”
雁兒擦幹了淚水,低著頭上了馬車,李雪顏從她紅腫的眼裏就知道她哭過了,馬車緩緩的動起來了,沿著護城河邊慢慢地走著,李雪顏掏出袖口裏的帕子遞給雁兒,語重心長的說道。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裏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一滴,兩滴……,李雪顏手上滴上了雁兒的淚水,溫暖濕潤,她接過李雪顏遞過來的帕子,捂住嘴無聲的哭泣著,那種痛就如撕心裂肺一般,李雪顏不詢問,隻是靜靜的住著陪著她,要是她想說了,那她便是她最好的傾訴者。元景弘失了魂一般的走出樹林,木訥的躍上自己的馬匹,任由馬兒帶著自己走,走到哪算哪。許久,雁兒才緩過來。
“小姐,我沒事了,咱們快些回濟世堂吧,要是見不著人影,雲兒與掌櫃的該擔心了。”
“好,石頭,咱們回濟世堂。”
“好嘞。”
石頭熟練地調轉馬車的方向,朝著濟世堂而去,雁兒掀開馬車簾子,冷風撲麵,反倒讓人清醒了許多。
“小姐,雁兒想明白了,從今以後一心追隨您學習醫術治病救人。”
“你放心,你並不是一個人,你有我們還有他。”
李雪顏摸了摸雁兒的肚子說道,雁兒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是呀,我還有他,這就足夠了。”
半柱香的時間,馬車在濟世堂後門穩穩的停了下來,李雪顏走下馬車後轉身扶雁兒下了馬車,雁兒哪敢讓李雪顏攙扶。
“小姐……”
“如今你肚子裏可是懷著我的小侄子,可要仔細小心,那些虛的就無需多講究了。”
“是。”
二人攜手走進院子,懷孕的人總是容易犯困,雁兒回了房便睡下了,就連午膳都沒有吃,李雪顏用了午膳之後便開始幫著掌櫃的一同問診,看完最後一個病人之後便早早的打烊了,李雪顏讓掌櫃的去醉仙樓定一桌酒席送來,今夜就是為雲兒與雁兒踐行的,二人回去的日子就定在了後日清晨,這踐行宴本應該是明晚的,但是明日的事情誰又說得好呢,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了今晚。
“李神醫,都準備好了,可以入席了。”
“好,我知道了。”
李雪顏洗個手再過去,眾人都在那等候了,加上濟世堂的夥計們,一大桌子人圍坐在一起,顯得格外的熱鬧,履良與履善晚到了幾分鍾,身後跟著活蹦亂跳的秀秀。
“怎麼未見楊嬤嬤。”
“楊嬤嬤怕碧水苑的人都走光了萬一來人了可就不好辦,於是留在了府中,捎我們帶話給雲兒姑娘與雁兒姑娘,說祝她們一路順風。”
履良說著將手裏的包袱交給雲兒。
“這是楊嬤嬤給你們整理的衣物,特地叮囑我要讓雁兒注意保暖,不要著涼。”
雲兒接過包袱一臉的感動。
“楊嬤嬤有心了,履善,一會你送小姐回去順便幫我們姐妹二人向楊嬤嬤道一聲謝。”
“好嘞。”
“大家入座吧,咱們邊吃邊聊,都幹站著作甚。”
李雪顏笑著說道。
眾人坐定,履善舉起酒杯說道。
“讓我們一同為他們三人踐行,祝你們一路順風,到了家可別忘記給我們寫信報平安呀。”
“好。”
除了雁兒以茶代酒,眾人都是一飲而盡的,大家一邊吃一邊聊,格外的歡快,時不時傳出陣陣笑聲來,歡快一直延伸到半夜,眾人都有了醉態,履善去後院駕馬車送李雪顏與秀秀回府,掌櫃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李大夫,這麼晚了黑燈瞎火的就不要回去了,不安全,明早在走吧。”
“無妨,楊嬤嬤見我們未回定會擔心的,對了,要是明後日我有事脫不開身,你就從濟世堂的賬房之中支三百兩給他們帶上,路上難免會用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