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偷的將謝姨娘送回撫柳閣,不要讓府裏的人看見”
“是”
“李管家去請大夫來看看吧”
“是”
兩人分頭行動,李伯自然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打發個腿腳快的背著自己便去找大夫,這深更半夜的大夫都睡了,去哪找,不過愣是讓李伯給請來了,王興波小心翼翼的背著謝姨娘回撫柳閣,一路都沒遇見巡邏的士兵,將謝姨娘在床上放好便離開了。李庭芝回到書房,如今天已經快要泛白,還有一個時辰便該上朝了,他也該收拾收拾準備一番。
碧水苑
昨夜元景炎來碧水苑時,李雪顏已經睡下了,他不願打擾她,便在她的屋子裏坐到現在,一直盯著她的睡顏,好像怎麼看也不厭一般,事實確實如此。吳堅也在暗處守了一夜,
“爺,該上早朝了”
元景炎站起身來,替李雪顏掖了掖被角,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兩人便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中,
“爺,昨夜李府的下人在城東外的破廟緝拿凶手歸案了,不過李府的謝姨娘在半路突然暈了過去,那老嬤嬤也死了,今早屬下看見李府的私兵將那老嬤嬤偷偷拉出去埋了,至於那謝姨娘還是昏迷不醒”
元景炎聽完隻是點了點頭,
“你不必跟本王回府,就留在李府,有什麼情況立刻來報”
“是”
元景炎獨自一人運氣輕功離開,吳堅躍上屋頂,俯瞰整個李府,大到忙碌的各院下人,小刀馬棚裏的馬兒,一覽無餘。經過昨日的驚心動魄,李雪顏多
睡了一個時辰才起身,簡要的梳妝打扮一番,今日還會是一場惡戰。而另一邊,雲兒與履善,履良,早就到達了濟世堂,傷口連夜被燕兒處理了,燕兒也
聽聞了李雪顏昨日的身陷險境,一大早醒來便吵著要回碧水苑照顧李雪顏。掌櫃的隻知道李雪顏受傷了,卻不知為何受傷?傷的重不重?燕兒這麼一吵鬧
,濟世堂今日竟然出奇的停業休息一天,燕兒隨履良還有雲兒從濟世堂後門離開了,履善不方便出麵,便留在了濟世堂養傷,三人出了後門便馬不停蹄的
往李府而去。
李庭芝一下朝便聽聞謝姨娘醒來了,他換下官服便往謝姨娘住的撫柳閣而去,許多不明情況的下人背地裏偷笑,謝姨娘真是有福氣。李庭芝一邁進撫柳
閣,便有下人稟報謝姨娘,
“謝姨娘,老爺來了”
謝姨娘急忙在被子裏躺好,下人放下床紗,在一邊靜靜的候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姨娘好些了嗎”?
李庭芝問候著的下人,
“老爺”
從床上傳來謝姨娘虛弱的聲音,李庭芝往床邊走去,下人為他掀開床紗之後便識趣的退了出去,屋子裏隻剩下二人。謝姨娘掙紮著要做起來,卻沒有力
氣支撐自己的身體,李庭芝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有貼心的將枕頭墊高,方便謝姨娘靠著。謝姨娘突然就淚如雨下,一把抱住李庭芝的脖子,趴在他肩
上痛哭起來,
“妾身以為再也見不到老爺了”
李庭芝溫柔的替她拍了拍背,
“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何在那馬車上?你那貼身的嬤嬤又是如何死的?”
李庭芝將心中的疑問全都問了出來,謝姨娘聽聞奶娘已經死了,心中有些許惆悵,畢竟是跟隨了自己多年的嬤嬤。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應付李
庭芝才是最重要的。謝姨娘淚眼婆娑,心中掂量著該如何說為好。李庭芝也不硬逼,待她停止抽泣,
“老爺,妾身知道背後謀害雪顏與景煙的凶手”
“是誰”?
“是妾身的奶娘”
李庭芝是何等的人精,對謝姨娘的話使半信半疑,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默默為何要謀害府裏的千金小姐,謝姨娘知道李庭芝不相信自己所說的,但她會
讓她相信的。
“此話怎講”
“昨夜妾身本要與景煙入睡,卻突然想起雪顏定是比景煙更加害怕,所以妾身就想著要不要去看看,最後景煙睡去了,妾身才起身往碧水苑走去,接過半路遇見了正要從後門出去的奶娘,妾身便詢問她已經入夜了,這是要上哪去?奶娘支支吾吾的解釋不清,妾身以為奶娘身體不適,便上前詢問,沒想到奶娘會武功,她挾持了妾身上了馬車,馬車跑了很久才停下來,妾身也不那是哪,隻是被迫下了馬車,妾身看見好多人圍攻一名男子,再後來又有一群人出現了,奶娘便待我上了馬車準備離開,卻被攔了下來”
“那她又是如何死在馬車內”
“後來妾身才知道奶娘武藝並不高強,徒有其表罷了,便乘她不注意拔下頭上的簪子刺了下去,卻被她一掌打暈,後來的事便不知道,醒來便看見老爺您了”
說著便又哭了起來,李庭芝一邊安慰著謝姨娘,一邊思量著她這番話的真假,仔細想想卻又沒什麼漏洞,兩人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