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雲恨鐵不成鋼:“我就知道那騙子會這樣,故意對你好,故意養著你,讓你習慣他在身邊的日子,突然消失了,你還真不習慣。”
坐在床邊望著蘇小卿的言澤隻瞧著蘇小卿眼角淌下清淚。他摸了摸蘇小卿的頭。
蘇小卿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之後,便任著自己身體發燙,頭腦昏沉躺了幾天,差點把言澤急死。
“你說他怎麼還不醒,這是什麼情況,他身體裏的氣息怎麼衝撞得那麼厲害?怎麼緩解?”
柳葉兒沒說話,好半天才神情嚴肅道:“不可思議,難以置信,根本不可能,不會有人做到的!”
言澤一聽,愈加著急,“姑奶奶你快說,要急死人了,倘若常虹回來見到蘇公子這般模樣,你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柳葉兒依舊不疾不徐,仿佛沒聽見他的話:“我不信,不可能!根本不會發生。”
說罷就急衝衝一副受了天大打擊的樣子跑出去了。
言澤急得無可奈何,隻命了人去找柳葉兒,自己則守著蘇小卿。
蘇小卿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身子滾燙發紅,氣若遊絲,他沒隔多久探一次鼻翼,沒隔多久又探一次,生怕蘇小卿真的咽氣了。
就這麼擔驚受怕了半日,才終於見柳葉兒回來了,隻見她手裏抓著一把當初貓兒守著的魔草對著言澤道:“你說它有沒有用?”
言澤氣急:“我怎麼知道,再不治就咽氣了。”
“咽了不還有常虹會招魂?”
“萬一沒等到常虹回來呢?”
“貓兒已經被殺死了,這些草枯了,聽說曾經是神草,算了,枯了的魔草是劇毒,萬一下去了真把他弄咽氣了。”
柳葉兒說罷就將魔草一扔,所扔之地的花草全部枯萎。
言澤盯著那一片一瞬變黑的草木,臉色黑得厲害,“那你還不如不要去找。”
柳葉兒雙手抱胸,躺在躺椅上看雲:“我不是沒有法子了嘛,別怕,死了魂也出不去,還是在這魔界裏,隻要常虹活著,他就還會活,樂觀點。”
說完卻隻是一動不動望著窗外的藍天,神色悲戚,連眼睛都不眨。
言澤見她一副喪臉,心驚了幾驚,難得見到柳葉兒這麼難受的表情。
也難得見到柳葉兒這麼安靜不說話的時候,那人從來都是一副話癆,隻有說不完的話,哪裏會安安靜靜坐著看天。
“柳葉兒,你老實告訴我,蘇公子是不是沒救了?”
柳葉兒依舊一動不動,好半天才回他:“如果一個仙修,不願成為魔修,是可以服用特殊的藥使身體反抗,以自裁的方式讓自己擺脫困境,可我……可他,我不信,藥山門花了數百年研究都沒成功,我師兄還為此成了魔修,最後被滅,我不信……”
嚇得言澤聲音都變調了:“你是說蘇公子在自裁!”
柳葉兒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他的身體在被改造著,你會相信一個人的身體可以同時仙魔兩修嗎?”
言澤:“連上古秘籍裏都說不會有的東西,這魔界裏怎麼會有?”
柳葉兒突然爆發,騰地坐起,雙手緊緊抓住扶手,眼神恨恨:“所以我不信,就算他有寶貝,可是連魔族嚐試了數萬年沒成功的東西,他又怎麼會成功?”
言澤鬆了一口氣,看來蘇公子是沒有危險了,反倒是柳葉兒有點危險。
女人發起瘋來很可怕,於是他便不動聲色將床上的蘇小卿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