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你準備好了嗎?”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婦女,一邊整理包裹一邊向身邊的少年問道。
“娘,我不知道,但我會努力的,我們家被人瞧不起太久了,我一定會為您爭光的!”洛塵握緊了拳頭,對梁秀雲說道。
梁秀瑜將整理好的包袱放到洛塵的手上,輕輕地拂去洛塵額前的幾縷碎發,柔聲道:“娘不求你為家爭光,隻求你平平安安。”
洛塵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不,我一定要變強,父親的仇我一直記得,我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隻有這樣,我才能讓父親真正的安息。”
聽到這兒,梁秀瑜的雙目不禁有點濕潤,洛長天的死一直是她心中不可觸碰的傷痛,洛塵年紀輕輕就有這番堅定的意誌,若是洛長天尚在人世,想必也會為兒子感到自豪。想到這裏,梁秀瑜心中悲傷之餘也不禁感到一絲欣慰。
但梁秀瑜的喉中還是不禁有些哽咽,“洛兒,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滄瀾宗是正道的中流砥柱,你到那兒,那就定能學有所成,但與此同時那的競爭也一定十分激烈,你到了那一定要先保全好自己,再進一步竭盡所能發揮自己的實力,這樣也就夠了。”
梁秀瑜的心中是矛盾的,一方麵,她想讓洛塵去嚐試更多的可能,但身為人母,她又希望洛塵能夠平平安安。
洛塵麵色漸漸放鬆,“娘,你放心,我會好好地回來的。”
洛塵背上包袱,離開家門,毅然地走上了大道。
在村口,洛塵依依不舍地回頭望了望,梁秀瑜依然在屋子前駐足觀望,她的身影已經在視野中模糊,那個熟悉的小房屋也在視野中漸漸縮小,與周圍的青樹翠木融成一幅唯美的圖畫,晨光在此時也變得十分和煦,洛塵咬了咬嘴唇,扭過頭離開了雲溪村,他怕多看一眼,他就會不忍離開。
離開了村子,就是一段陡峭的山路,洛塵迅疾而又小心地走著,滄瀾宗坐落在易南山上,像洛塵這般趕路,一般得用上近一個月的時間,而滄瀾宗的收徒大典就在一個月後,洛塵根本不敢在路上過多耽擱,剛過午時,洛塵也隻是匆匆吃了些幹糧就繼續上路。
天色漸晚,殘紅如血的夕陽透過樹葉間的縫隙依稀可見,洛塵從天明不久就開始趕路,到現在也已經感到了濃濃的倦意,他四下查看了一下,在一棵長得較為壯實的樹下坐下休息,在這種深山老林裏也沒什麼人,洛塵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後,開始入定。
這一直都是洛塵每天必做的功課,在洛塵自己看來,他並不是什麼天賦異稟的少年,所以在修煉一事上,勤奮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的做事態度。不一會兒,洛塵就進入了狀態,他在入定狀態中,清晰感受到了他丹田中那少得可憐的真氣,洛塵的修為僅僅停留在築基中期,而村子裏的同齡人大多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個別的天才已經成功築基,踏入開光前期。
而這僅僅是在這種沒有多少天材地寶也沒有多少天地靈氣的雲溪村的狀況,更不用提那些具有得天獨厚優勢的其他村落鎮子,在冷月城的管轄範圍內,雲溪村隻能長期落後在各村各鎮的末尾。
對於滄瀾宗這一次的收徒大典,想必是天下英才雲集,洛塵對於自己的實力不敢抱有太多的希望,這一次參加收徒大典有很大的可能要失望而歸,但是洛塵想要嚐試一下,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他都要前去嚐試。隻有滄瀾宗,隻有像這樣的名門大派才能讓他達到更高的境界。隻有變得更強,他才能報了殺父大仇!
想到這裏,洛塵不禁有點分神,真氣也開始紊亂。
入定之時雖然能夠保留清晰的思維,但最忌雜念影響,在入定時想得太多,不僅會直接影響到入定的修煉效果,更有可能讓入定之人走火入魔。這就是為什麼許多名門大派在傳授弟子之時反複強調,“用心專也”。
洛塵定了定神,開始梳理丹田之中蠢蠢欲動的真氣,不多時,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衣襟,額頭之上豆大的汗水一顆顆砸下。真氣紊亂往往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若不是洛塵及時回神,再晚一步洛塵便無法通過一己之力梳理體內造反的真氣。
過了良久,洛塵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倒在地上昏昏欲睡。
在洛塵將要沉入夢鄉之時,一陣振聾發聵的轟鳴之聲讓洛塵打了一個哆嗦,洛塵半眯著眼睛安靜聽著,不遠處傳來陣陣轟鳴之聲,卻又不似下雨前的悶雷,而似乎是修真者發出的道法神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