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其他生活用品,家居,也都是按照她喜好的風格布置。
厲傅曜醉眼熏熏,抱著蘇琉璃打開門,兩人徑直撲到了床上,誰也沒有伸手去開燈。
他摸索著,去脫蘇琉璃外麵套著的西裝,誰知西裝卻被蘇琉璃壓住,厲傅曜拉不動,隻好推推蘇琉璃。
誰知這一推,蘇琉璃像是上了發條一樣,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捂著嘴,直接衝向洗手間,半醒之間,她的速度快的厲傅曜來不及抓住衣角,隻見一道人影衝進洗手間,隨即,從洗手間裏麵,傳來翻天覆地的一陣幹嘔。
厲傅曜跟著進去,抱著胳膊站在門邊,半眯著眼睛看著蘇琉璃趴在馬桶上麵,半跪著幹嘔。
眉心蹙了蹙,這才轉頭朝著房間裏麵看了一眼,借著衛生間裏麵透出去的光線,厲傅曜這才看清楚這間屋子裏麵的裝飾擺設。
自從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之後,他從來沒有進來看過這間位於兩個孩子房間旁邊的屋子,傭人沒有在他的麵前提起來,他忙碌著公司的事情,也很少去詢問每個房間的功能,這個時候趁著微弱光線看清楚。
厲傅曜倒抽了一口涼氣。
從別人的嘴裏,聽到自己曾經有一個妻子,曾經跟一個人親密的生活過的感覺,和這種事實擺在眼前,用最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那些琢磨不定,仿佛飄在半空之中的塵埃,的確存在的感覺,完全是兩種極端不同的心情。
房間裏麵不落一點兒的灰塵,可見有有傭人每天都來清潔打掃,牆壁上麵掛著的照片,分別是不同時候的蘇琉璃,並非有人特意拍攝,大多數都是不經意的角度,然後這些照片,被人精心的裝裱好之後,掛在這裏。
從這些角度來看,拍照的人一定是十分的喜歡照片裏麵的女子,每一張的側臉,都帶著明媚的笑顏,即便是灰色的背景之中,照片上的人也如陽光灑滿顏麵。
厲傅曜緩緩地從衛生間的門口,支起了身體,朝著最靠近房間與衛生間槅門的那扇牆壁走過去,牆上掛著的照片之中,女子偏著頭,撐著下巴,似乎正在傾聽著誰說話,嘴角牽著的笑容,讓人舒心。
厲傅曜靠近去,仔細的順著照片的四周進行尋找,修長的指頭撫上去,禁不住的輕微顫抖,照片的一角,有熟悉的字跡,鋼筆書法,寫的行雲流水,攝於二零零五年,初夏,五月,二十日。
厲傅曜映著微弱的光線,念出上麵的一行小字:“攝影人,厲傅曜。”
他渾身仿佛被電流擊過,親眼看見自己同身後女子的親密關係,這樣的震撼對他而言,比從任何人的嘴裏聽來的都要強烈,他倒抽了一口涼氣,聽見身後蘇琉璃正扭開水龍頭,嘩啦啦地捧著水漱口,衝洗喉嚨之間的難受感覺,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臉太燙,她漱完口,又捧了水,拍打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過來。
轉身大步走進洗手間,厲傅曜抽出幹淨的毛巾遞給蘇琉璃,胡亂的將她身上被水濺濕的地方擦幹淨,又轉身折回房間裏麵,拿過床上的西服,蓋在她半露在外麵的背上,一隻手拽住她的胳膊,另外一隻手小心地圈著她的身體,不由分說的把人往房間外麵拖。
他手上的力氣很大,蘇琉璃被他拽的幾乎幾個踉蹌,差點站不穩,摔在了地上,不悅地甩開厲傅曜的手,不滿嘟起嘴,一手護住小腹的位置,皺眉問道:“你要幹什麼!?”
“你走錯房間了,這裏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厲傅曜收斂神色,俯身繼續去抓蘇琉璃的手,將她往門外塞。
蘇琉璃胃中難受地幹嘔後,酒意並沒有完全醒來,順勢靠在厲傅曜的手臂上,雙手纏住他結實的肩膀,迷迷糊糊說道:“你少騙我,我們剛才喝酒來著,你……”
厲傅曜皺眉,低頭看因為腳軟無力,半依靠在自己懷裏的女人,她雙頰若桃花一樣紅豔,嘟著的唇瓣晶瑩粉淡,黑長的睫毛遮住眼睛那一片的陰影,叫他看不清楚那一雙誘人心神的眸子。
趁著厲傅曜出神之際,蘇琉璃撓了撓後腦勺,艱難的回想剛才的情節,突然一拍手,說道:“你還親我來著!”
說罷,踉蹌著推開他,走到牆壁附近,伸手要去打開房間的燈,酒意朦朧的醉醺醺說道:“我看看,我看看你是誰,敢占我的便宜,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