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癔症,實際上就是我們中醫裏麵說瘋病,得了瘋病的人,精神情緒不能自己控製,行為能力也會受到損害,智商和三歲孩童無異,因為腦袋裏麵思維不清醒,患者本人經常陷入幾種自我矛盾當中,一般人的生活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不停地穿梭在各種不同的時空,你說,一個人要是得了這樣的病,就像是吸毒過久一樣,早就陽氣衰損,怎麼可能還這麼精神奕奕。”
雖然蘇琉璃看不出來厲傅曜到底哪裏精神奕奕了,但是聽完這老醫生的話,她也覺得有些疑惑,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剛才還圍在這裏的一群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默默地走開了。
蘇琉璃目光下移,看見那醫生白大概上的掛著的牌子,眨了眨眼睛,隻見那塊小小的名牌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看鄧醫生,先等一生。”
真是奇怪的人。
“那個,鄧醫生,你覺得他不是癔症的話,那他是……?”
“我要是告訴你了,你能不能把他臉上那塊調色板給我?”鄧醫生雙眼睜大,金絲眼鏡邊後麵充滿了期待,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整的像個十八歲的懷春少女一樣,精神奕奕地盯著蘇琉璃,一臉的渴望。
“你要他臉上的那塊細網金屬麵具?”蘇琉璃疑惑,“可是這麵具是按照他的臉型定做,你要是有朋友需要的話,可能臉型不太符合,如果你需要的,我可以幫你定製一塊新的。”
“不行不行,就這一塊,就這一塊。”鄧醫生搖頭像是撥浪鼓,雙手跟著一起搖晃。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在自己麵前撒嬌,蘇琉璃這是出生以來頭一次遇見,眼見著過往的病人醫生都好奇地看著他們,想了想,驀然伸手按住那鄧醫生的肩膀,點了點頭答應說道:“好,麵具我可以給你,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好機靈的丫頭片子,騙不過騙不過!”鄧老頭嘿嘿一笑,盯著厲傅曜臉上的那片麵具,雙目熠熠發光,不以為意的揮揮手,說道:“你說你說,什麼要求?”
“您既然能夠看出來她不是癔症,應該也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導致這樣的,你答應我,治好他,我就把那塊麵具給你,怎麼樣?”
“切!”鄧醫生不屑的撇了撇嘴,“你這丫頭真是好重的心機,好重的心機呀!誰告訴你我能看出來就能治好的,這種病,隻能靠他自己,否則,一輩子這樣,誰也救不了他!”
“我不管!”蘇琉璃索性在人家醫院裏麵耍起橫來了,拉著鄧醫生的袖子,不肯放手,學著他的口氣說話,“老人家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幫幫我吧!”
“哎呀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煩,我不要了,不要了還不行嗎?!治不好就是治不好!”鄧醫生一臉無可奈何厭煩的甩在書琉璃的手,朝著她的身後一指,“你要真想治好他,就去找那個科室的大夫,說不定還有希望。”
蘇琉璃一愣,繼而驚喜回頭,轉身過去望向鄧老頭指向的方向,“真的?哪個科室?我這就讓人轉過……”
蘇琉璃視力極其的好,遠遠地看見一塊方方正正的牌子上麵,藍底黑字,畫著箭頭,指向朝右的方向,幾個工整碩大的黑字。
婦產科!
“你……”氣的轉過頭來,蘇琉璃一句話堵在喉嚨裏麵,愣愣地看著麵前。
半個人影都沒有!
蘇琉璃立刻吐了兩口熱氣在玻璃上麵,擦著袖子,趴上去看,還好,厲傅曜臉上的那塊麵具還在。
“那個,護士,能不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蘇琉璃想了想,攔下剛好從身邊經過的一個護士,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您好,什麼事?”那小護士微微一笑。
“我是這裏麵病人的家屬,我想讓你幫忙,幫我轉個科室……”
小護士點點頭,笑道:“好的。”
半個小時之後,厲傅曜被從強製康複訓練時轉移到神經放療科,醫生重新為厲傅曜做了全麵的檢查,將所有的結果拿給她看,疑惑地說道:“你們入院之前,說病人得了癔症,需要強製性的康複恢複,可是現在的檢測結果卻顯示,病人的神經細胞完好,並沒有任何受損的情況,不需要做任何的康複訓練啊!”
“剛才那老頭也是這麼說的。”蘇琉璃拿著結果,半身的冷汗,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岔子,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