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冬季的清晨,即便陽光明媚但卻也冷的出奇。
柳東林又被凍醒了過來,這個破舊出租屋的窗戶鎖不住,稍微有點風就能給吹開。
他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發了一會呆,接著他打了一個電話:“喂?黃姐嗎?我這會準備出發過來了,嗯嗯,你放心吧。資料準備齊了,剩下的就放心交給我吧。結果一定讓你滿意,再怎麼,我在業界也是比較出名的。過來差不多要40分鍾左右吧。......嗯,那最好了,這種事咱們還是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為好,那咱們待會見。”
柳東林今年已經30歲了,卻還單身一個,不過這可能也跟他在做的事兒有一定的關係。
大學裏學的心理谘詢專業在畢業後也沒能在就業方麵給到自己幫助,那個事情過後,柳東林反而做起了欺詐師的工作,這活兒跟私家偵探差不了多少,私家偵探是幫人解決問題的,欺詐師則是借以事件為自己或者是雇主謀利。
按柳東林自己的話:“咱這職業有啥問題,不都是幫人解決問題嗎?我解決的不過是自己的經濟問題而已嘛。偵探不也是用各種手段來解決事件嗎?那我幹的事兒可比他們不知道高出幾個台階了,這些家夥還要等到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解決,再看看我,沒事件,我來給你製造事件,再去解決,多好,是吧?”
當然,欺詐師這個工作畢竟不是能夠以真麵貌示饒,柳東林也有自己的代號--暗邊。在B市,暗邊大師的名號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不過這卻是柳東林自詡的。
他做事還是很幹淨的,他總能把自己抽身於事情之外,並不會留下什麼罪證,所以自己過的倒還是挺安穩的,警察也抓不到自己。而住這破舊的出租房也隻是為了安全,沒過一段時間柳東林就會換一個地方。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柳東林把剛租來的西裝穿好,等會他將以一個賣保險的身份去見自己的客戶,這單生意再不去做,埋了大半個月的伏筆就用不了了。
站在鏡子麵前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拿上公文包,出了門,從消防通道走向自己租的房子的正下方,7樓,07號。
“咚咚咚。”
柳東林敲了三下房門,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卻沒等來開門的人。於是他又敲了一下門,沒想到的是707的房門竟被他給敲開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鋪麵而來,柳東林下意識的緊皺眉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輕輕的推開房門,房間裏因為遮光窗簾沒有被拉開又關著燈,所以即便是早上,卻昏暗的像是旁晚。
即便視野不夠好,但柳東林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從臥室得門下流出的鮮血,感覺大事不妙的他,順手帶上了房門,卻沒有關緊。
柳東林打開了屋子裏的燈,害怕留下自己信息的他從兜裏拿出了一副常常帶在身上的手套帶上後,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內。
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明顯的打鬥痕跡,門口餐桌上放著一個裝有半杯水的玻璃杯和一個裝著牛奶的熊貓馬克杯,水麵飄騰的霧氣明水是剛剛倒好沒多久,自己40分鍾前才打過電話,也就是事件也就剛剛才發生。
接著柳東林緩步走向那扇淌血的臥室門,隔著衣服用手輕輕的推開了。一股更濃厚的血腥味迎麵襲來。映入眼簾的可怕景象把就連接觸黑暗多年的柳東林也震懾住了,屋內的一切仿佛就是在等待著開門進入的他。
房間的主人正背對著房門,身著一件紅色開背晚禮服跪在臥室的飄窗前,兩隻手臂被整齊的從肩膀切割下來,被凶手用繩子纏成一個圓圈順著飄窗前的紗簾頂架掛到屍體頭部的正上方,半透明的紅色紗簾把冬日清晨還算不錯的陽光透過那個用手編織的圓圈照射在屍體身上,從門口看去,柳東林好像看到了一個全身散發著紅光的地獄墮使。
柳東林也不是沒見過死人,相反的是他還經常用屍體造假,但如此這般震撼人心的殺人現場柳東林也是第一次的,即便並不害怕,但卻也愣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背後的房間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個熟悉的男聲傳入柳東林的耳朵,“黃瑞紅女士,在家嗎?不好意思,我看門是虛掩著的就直接進來,沒打擾到......”
“柳東林!?”男子話還沒完,明顯是已經看到了站在臥室門口的柳東林,也不可思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