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你的記性怎麼這麼差,你忘了我們嗎?我的馬子,他的兒子,他的女兒可都是載到你的手裏了呀!”三個大漢中間的那個大漢淡笑著說道,但從他的眼睛裏,可以看出無盡的怒火。
“你們是...不!!”蠍子突然驚恐了起來,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想起了那些黑道大哥們,他睡了他們的女兒馬子,殺了他們的兒子,最後靠著白天明的關係將他們關進大牢。這些都是生死仇家,但他沒想到,在他進入這個監獄的第一天就遇到了。
蠍子在想到對方的身份後便被一拳擊在了麵門上,一瞬間,血便從骨折的鼻孔裏噴了出來,他覺得嘴裏有風,那是門牙掉了,他覺得頭上有星星,那是一隻大腳在上麵亂蹦,他覺得眼睛看不清,那是眼窩變得青腫,他覺得雙腿那麼的疼痛,那是腳筋彈在了空中,手腕不能再動,那是筋骨斷裂的齊鳴。
蠍子躺在地上縮成一團,這個世界很公平,幾天前他將別人砍的血肉模糊,而今天他也步了後塵。
獄警來的很快,那三人沒有反抗,直接被獄警摁到了地上。
“喂!你叫江木吧。”其中一個大漢頭被摁倒了地上,卻用力的仰著頭對著江木喊著。
江木沒有答話,隻是驚奇的看著他。
“有個叫小光的讓我給你帶個話,他說有他罩著你!”大漢說完就滿臉微笑的被帶走了,江木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他仿佛輕鬆了許多。
“傻蛋,到這裏麵還要你罩著我!”江木想著大漢捎來的話眼眶澀澀的。
江木沒有在理會那個被打的半死的蠍子,江木知道,這個蠍子未來的一個月恐怕就要在醫院裏度過了,再或者,他根本不會被送醫院。
聽著操場上嘈亂的聲音,江木回了自己的牢房,隻不過回去的路上他順手將那根足可以刺死人的牙刷扔進了垃圾桶裏。
剩下的的日子裏,江木每天吃飯睡覺,享受著最後的陽光,他的人生已經開始按秒來倒計時,而時間對誰也不會仁慈......
江木今天的早餐很豐盛,有雞有肉,有酒有煙。
仔細的吃完了這最後一頓飯,吸了根帶著無比幽香的煙,喝了口無比甘醇的酒,江木聽到了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
“哐!”
牢門打開,幾個獄警已經站立在牢門口。
“江木,該走了!”開門的那個獄警有些低沉的說,畢竟現在網絡上都在同情這這個死囚,江木。
網上高喊著死刑太重,望法官重判。但法律畢竟是法律,江木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了法律,而且情節惡劣,這點毋庸置疑。
隻不過,他殺的是一個該殺之人,他報的是一個該報之仇,但法律之國,決不能出現私刑,不管是因為什麼,法律就是最公平的公正。
“麻煩了!”江木微笑著站了起來,任由獄警給他戴上腳鐐手銬。
“走吧。”獄警輕聲道。
“好!”江木邁了一步,邁出了牢房的鐵門。這也意味著,他這一邁,他再也回不來了,哪怕他是個冰冷的牢房。
藥物注射,是江木生命的終結。
躺在冰冷的床上,手腳被束縛著,江木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他回味著自己的一生,小時候的快樂,年少時的叛逆,成年後的成長...
他想起了一些人,自己的爸媽,死去的妹妹,總是罩著自己的兄弟,他覺得自己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的父母,他不敢想象他那年邁的父母知道這個消息時的痛苦模樣。
“爸媽,孩兒不孝!”當一支藥物注射進他的體內,兩行淚水從眼角流出。
“這就是死亡嗎?”江木覺得自己身體輕飄飄的,之後他的思想隨著他的靈魂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囚犯江木死刑,執行完畢。
平井路的一處飯店內,那個李光冬和江木最後一次吃飯的飯店裏,李光冬自己一個人坐在那天他們兩人坐的位子上,點了那天點的菜,要了那天喝的酒。他一杯杯的喝著,一杯杯的望對麵的地麵上倒著,他的每一杯,都帶著眼角的一行淚。
你的死不痛苦,痛苦的是那些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