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警官,天寶大廈那起火災的屍體化驗報告出來了。”那個女法官不苟言笑,一臉的清冷肅穆,她的到來讓這裏的高溫瞬降了幾度,她冰冷的鏡片下睿智的眼眸掃過徐明他們,最終落在手中的屍檢報告上。
“李院長,你好!”徐明很禮貌的打著招呼。
“嗯。”那個中年女子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應著,是不是真的與屍體待久了連表情也和死人的差不多了。但是這些,徐明一點不以為然,他本就感覺這個人就應該這樣,隻有沉著冷靜才能在那些不堪入目,肮髒惡心的屍體中檢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往往破案最關鍵的線索就在那些會說話的屍體上,而他們這些法醫就是替屍體說話的人。
“我們對死者的骨骸做了詳細的提取化驗,骨骼上有大量磷酸附著,用一種倒推的方式判斷,那是白磷自燃引起的,白磷自燃與空氣中的氧氣發生反應,生成五氧化二磷,因為該物質易吸潮,在出事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雨,空氣中的水分子與五氧化二磷反應又生成了磷酸最終附上骨骸上。”李院長為他們詳細解答了這個研究結果的過程。
“白磷?”我們異口同聲的說道,幾個正忙的同事也放下了手上的活,抬起頭認真聽李院長說。
白磷我還是知道的,當時那個人的狀態現在想想確實是像白磷自然。
“嗯,白磷碰到物體後不斷地燃燒,直到熄滅,因此,當它接觸到人的身體後,肉皮會被穿透,然後再深入到骨頭。所以死者燒得很幹淨隻剩下一些骨骸,並且有機物已燃燒殆盡,白骨甚至變成了黑色。”李院長為我們講解道。
這時,我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眉頭緊鎖。李院長把報告書放到了桌子上,看到大家正在思考問題,也不便打擾,就對玲子說道:“如果,你們有什麼讓我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謝謝,李院長。”玲子同樣很有禮貌的說道。
然後李院長又看了看沉思中的徐明,轉身就離開了。這時席曉柔叫醒了沉默的我跟徐明,其實她怕徐明會再次擅自作主張,仍一個人行動,所以忙問道:
“你們在想什麼?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
“嗯,我在想,如果死者確實因為白磷致死,那麼實施作案的地點,在那裏凶手也一定出現過,並且是同一時間動手的。”徐明深思熟慮後說道。
“為什麼會這樣說?”玲子也加入了我們的討論中。
“白磷的性質,大家都知道。燃點低,遇幹燥的空氣就有可能自燃。就是因為這個我判斷凶手一定是當時動的手。”我笑了笑說道,我跟徐明的想法不謀而合,兄弟兩人互看一眼,都是默契的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什麼時候白磷灑在了身上,就是那時才能燃燒。”席曉柔說道。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如果,凶手事先把白磷放到了被害人的身上,那麼被害人不會在特定的大廈出事。這根本不符合常理。隻有在大廈內凶手動手才可能。”我滿意的看向席曉柔,對她微微的笑了笑。
“這麼說,我們當時一定是錯過了什麼?才導致凶手在我們眼皮底下溜走了?”玲子非常懊悔的說道。
“或許我們那天還真有可能見過凶手,或許他就在我們身邊出沒,隻是我們不認識他而已。”徐明這段話一說出口,讓玲子有種惡寒的感覺。凶手難道真是魔鬼嗎?他無處不在,他可以是某一個人,每一個人也可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