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明思考時,一陣陣呼嚕聲傳來,張老頭早就睡著了,酒醉的鼾聲如雷。屋裏還飄著濃香的酒釀味道。一瓶陳釀曆經了十多年甚至更長,它們鑒證了許多曆史的變遷。一些秘密在它們身邊發生,它們知道的比所有人還多,但是事件的始末緣由都沉浸在歲月裏凝浸在它們的酒香中,無人能述說得清楚。
徐明仍舊沒有睡意,而且比剛才還要清醒,他把張大爺扶到了小床上。自己到外麵點上一根煙吸了起來。從那天開始,他又多了一個習慣,就是在心情煩亂時,會吸上幾口煙,戒了多年的煙,這時又找了回來。
徐明看著嫋嫋升起的青煙,最終消失在天際的盡頭,與這黑夜真正的融入在一起。再也看不到別的顏色,這裏隻有黑,無盡的黑色。屋裏還時不時的傳出張大爺打著的鼾聲,他睡得很香,看來今夜他要替張大爺在這守夜了。
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半邊天還沉浸在黑暗中,不是很強的日光,倔強的穿過深霾的雲層透出幾縷微弱的光柱照向大地,好像燭光搖曳在風中,一不小心就會被風熄滅,最終淪落到一片黑暗之中。
徐明在一個人寂寞的長夜中,睡著了。他恍恍惚惚中聽到,身旁有人說話。
“這些42份,你數數。”一個陌生的男聲說道。
“哦,好的。”張大爺說道,然後就是他數數的聲音傳出。“1、2、3……”一段時間過去,張大爺又說:“好了,正好不多不少。”
“那好,我走了。”
“哎,小夥子,你姑姑好些了沒。”
“嗯,我姑還行吧,就是皮外傷不要緊的。”
是那個送報紙的。徐明立馬從床上翻身起來,險些跌倒在地上。那個人剛要騎車離開,被徐明叫住了。小夥子也就二十剛出頭的樣子,臉上的稚嫩之氣還沒有褪去。看到有人叫他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回過頭忙問道,
“怎麼了報紙不對嗎?”徐明望著他的臉,怎麼也無法與那凶手聯係起來,那個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昨天也是你送的報紙嗎?”徐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問了自己的疑問。
“是啊,昨天的報紙份數,張大爺已經數過了沒有不對的啊。”小夥子以為徐明問他這個問題,忙為自己辯解道。
“不是,我問的不是這件事,你從分發點取報紙的一直到給這裏送報紙,這段時間裏有沒有人在你的報紙中夾過什麼?”徐明向他詢問道。
“夾什麼?沒有啊。”小夥子很幹脆的答道。
“你好好想想,真沒有嗎?或者有什麼人接近過你。”徐明再次引導他回憶昨天的情形。
小夥子略一想想回答說:“沒有,昨天幾乎和今天一樣,我起得早,大街上根本都沒什麼人。”
“這樣啊。”徐明聽到他的回答心情有些低落,不是這個環節那會是哪裏的問題呢?一開始他對這有了希望,可是轉眼間又破滅了。
“小夥子,你可得好好想想,你的回答可能會幫我們的警長破了幾起大命案啊。”這時身邊的張大爺說道。
“我,我真沒有,如果我遇到了我會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聽到張大爺這麼一說小夥子有點害怕了,他才是剛剛成年可不想與那命案扯上什麼關係啊,一著急把鄉下的口音說出了口,徐明把這一切都記在了心裏。
送報紙的走了,這一夜徐明一無所獲。張大爺在一一給每個科室分發報紙。徐明也幫著他發起來,不到半個小時,樓上樓下都分發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