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之積澱,耗費三個春秋,一心一意,或為自己,或為蒼生,或為神靈,或一無所為。
雁過留聲,人過留痕。留與不留,交與曆史,惟願點滴,有所啟迪。
作品已成,既化文字,獻與諸君,亦存於世,此願足矣。
是為記。
現在,摘錄馬裏奧·巴爾加斯·略薩的兩段話,作為後記的一部分,與君共享:
作家抱負的起點,它的起源是什麼呢?我想答案是:反抗精神。我堅信:凡是刻苦創作與現實生活不同生活的人們,就用這種間接的方式表示對現實生活的拒絕和批評,表示用這樣的拒絕和批評以及自己的想象和希望製造出來的世界替代現實世界的願望……無論對生活現實提出何種質問,都是無關緊要的,依我之見,這樣的質問是跳動在每個寫匠心中的。重要的是對現實生活的拒絕和批評應該堅決、徹底和深入,永遠保持這樣的行動熱情——如同堂吉訶德那樣挺起長矛衝向風車,即用敏銳和短暫的虛構天地通過幻想的方式來代替這個經過生活體驗的具體和客觀的世界。
我總喜歡把作家的地位與何塞?馬利亞腸胃裏有了絛蟲以後的處境想必。文學抱負不是消遣,不是體育,不是茶餘飯後玩樂的高雅遊戲。它是一種專心致誌、具有排他性的獻身,是一種壓倒一切的大事,是一種自由選擇的奴隸製——讓它的犧牲者(心甘情願的犧牲者)變成奴隸。如同我那位在巴黎的朋友一樣,文學變成了一項長期的活動,成為某種占據了生存的東西。它除了超出用於協寫作的時間之外,還滲透到其他所有事情之中,因為文學抱負是以作家的生命為營養的,正如侵入人體的長長的絛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