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姿百惠抱著宮少敏,心裏酸楚,眼淚滴滴而出,滴在了宮少敏的臉上。朱銳急忙過來,伸手說:“我來看看。”千姿百惠欲讓不讓的。朱銳伸手試了一下,說:“沒事,隻是昏迷了。”千姿百惠方才鬆了一口氣,卻依舊抱著宮少敏。他們幾個都走了開去,鄧琦英見了千姿百惠為宮少敏而傷心難過,不解地說:“看你為他這樣難過,怎麼,你也喜歡他呀。”千姿百惠忽然醒悟過來,急忙放下了宮少敏,抹了一把眼睛,站了起來,說:“我是恨這些土匪,下手這麼歹毒。把一個好端端的人打成這個樣子。”鄧琦英說:“真是,打得宮少爺血肉模糊的,都沒一個人樣子了。走,我去打那個土匪頭來出出氣。“千姿百惠嘴裏嗯了一聲,跟著鄧琦英過來。
那個熊某某窩在地上,他此時方才恍然大悟,但是一切已經晚了,正在那裏後悔不迭。鄧琦英走了近來,一連打了他幾個耳光,打得她臉上火辣辣的。千姿百惠說:“何必動手?一槍崩了他。”鄧琦英摸槍出來,卻不敢下手,千姿百惠說:“讓我來。”接過槍來,對著熊某某啪地開了一槍,打得熊某某腦門上透出一個血窟窿,死在了那裏。鄧琦英驚訝地看她一眼,說:“你敢開槍呀?”千姿百惠陰沉著一張臉,說:“有什麼不敢?”鄧琦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從她手裏拿過了槍。
朱銳聽得砰地一聲槍響,急忙過來一看,隻見熊某某腦門上血珠子一股股地冒起來,說:“死了也好,這種敗類。竟然投靠日本鬼子,看鬼子的臉色過活,像個什麼人,簡直比牛馬畜牲都不如。”
搜盡了屋裏屋外,收拾了各種槍械、彈藥,和幾袋子糧食。鄧琦英說:“這下好了,我們在路上都煮來吃,不用像和尚那樣去化緣了。梁雨也說:”是啊!站在人家屋簷下,眼巴巴地盼著人家開門,那種滋味,真不知道那些和尚如何受得了?”一個兄弟說:“人家是得道高僧,修煉得到家了。”鄧琦英說:“修煉來好去專門看人臉色嗎?”千姿百惠此時無心說笑,注意地看著宮少敏,盼著他立即醒過來。霍先瑩是一把死死地摟住宮少敏,哭作了一個淚人兒一般,眼淚是一把把地灑在宮少敏的臉上。流進了他的嘴裏,眼眶裏,鼻子裏。
張洗在一旁看了,搓著兩手羨慕地說:“宮兄弟真是一個好福氣,就是立馬死了都是值得了。”霍先瑩霍地抬頭說:“什麼死了?你才死了!咒人家死自己死。”說完了又哇哇地大哭。千姿百惠聽了張洗的話,心裏也是湧起一絲不滿,但是忍在了心裏,沒有發作出來。
張洗聽了霍先瑩如此搶白一句,臉上變得尷尬起來,走開了。一個兄弟抱著一挺機槍,愛不釋手地看,說:“這是這一次的大收獲,以後,再見到小鬼子,對著他們一陣突突突,頓時殺死了好一大片鬼子。”
霍先瑩哭了一會兒,竟然當做眾人,把嘴親到了宮少敏的臉上去。其他人看了,都覺得不雅,扭過臉去。千姿百惠心裏怒火直冒,一步過來,用手一掰,說:“鬆開!”霍先瑩哪裏有千姿百惠那麼大的力氣,頓時被掰到了一旁,她惱怒地說:“你幹嘛?”
千姿百惠憤怒地看她一眼,正要說什麼。此時,隻聽得宮少敏咦地一聲,兩個女子急忙一看,宮少敏終於醒了,睜開眼睛。兩個女子都一起大喜,再也顧不得吵架,一起說:“你醒了?”宮少敏睜開眼珠子,看看兩個苦兮兮的臉色,起初昏朦,說:“你們是誰呀?”兩個女子都急了,以為他不會腦袋瓜壞了吧。霍先瑩急忙說:“我是先瑩呀,你的先瑩。”千姿百惠張張口欲說什麼,嘴巴張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什麼,到底沒有說出來。隻是深情地看著宮少敏,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過了一會兒,宮少敏才完全清醒了,認出了霍先瑩,對千姿百惠,由於她化妝易容,沒有認得出來,隻是覺得她好麵熟。
宮少敏說:“水,水。”霍先瑩立即立起來,飛步到屋裏取水去了。千姿百惠半摟著宮少敏,在那裏看著。宮少敏見她對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卻似乎對她不熟悉,但見她眼珠子裏的神色似乎又很熟悉,覺得很奇怪,開口說:“你是誰?”千姿百惠哽咽了一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情到深處,差一點兒露了嘴。此時,霍先瑩端著一瓢水來了,小心地送到宮少敏嘴邊,宮少敏咕嚕嚕喝了好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