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東堯與宮少敏也站在一旁看雪景。看了一會兒,祝東堯忽然說:“大家夥兒都這樣嘻嘻哈哈,也沒個人放風,倘若有敵人來攻打,如何得了?”宮少敏也說:“古有李朔雪夜破蔡州,正是如此,不得不防。”祝東堯說:“派哪個去?”宮少敏看看那些人玩得歡天喜地,說:“看他們如此盡興,叫他們,未免掃了他們的雅興,管它好歹,我去走一遭吧。”祝東堯說:“也好!你去辛苦一遭吧。回頭我來替你。”宮少敏獨自一個,走到林子遠處去了。
眾人又瘋玩了一會兒,王胡子說“何妹妹,忘記你昨晚說的話了?”何丹說:“怎麼忘記了?隻是,這個山野之地,哪裏有甚平坦地方?難不成滑到樹叢或者灌木林裏去活生生地夾著出不來?”王胡子看一眼遠處,一指說:“那邊看起來平坦,一定有好坡地。正好用來滑雪。”何丹說“好冷。隻怕不去了?”王胡子頓時急了,說:“說好的話,如何不算話?非去不可?”何丹說:“溜天滑地,怕摔疼了活受罪,這個,還是不要去了的好。”王胡子心裏焦躁,嘴裏說:“你該不會是嬌生慣養、膽小如鼠吧?這麼一點兒雪都怕?又不是很陡的高坡。”何丹來了氣,說:“走就走,滑雪就滑雪,哪個怕哪個?”王胡子心下竊喜不已,一拍大腿,說:“正該如此,好一個巾幗的女嬌娘,”一邊說話,一邊急忙在前麵惹著何丹走。
何丹走了幾步,對王胡子說:“僅僅是我們兩個去滑雪嗎?要不再叫上幾個吧,呼朋引伴的才熱鬧。”王胡子急忙說:“他們都是南方人,不會滑雪,隻有我一個是地道的北方人。他們都不會,個個都要我教,隻怕我沒有那麼多精力喲!”何丹猶豫說:“這麼多人,叫一個不叫一個,隻怕得罪人,算了。我們兩個單獨去滑雪耍耍。你好好教教我。”王胡子聽了這麼一句,又看了何丹瞥他一眼,心下狂喜不已,猶如看見牡丹綻放、果子裂開,自己恰如一隻饑渴的鳥兒,早已忍得不堪。
何丹一邊走,一邊說:“滑雪雖快活,到底冷了一些。”王胡子說:“怕什麼冷?滑得過幾回,全身都會出汗。”何丹說:“真個如此?”王胡子說:“當真如此。而且,全身熱氣直冒,如在火爐裏烤著一樣。不僅如此,一個心都跳得慌亂,就像幹了壞事將要被人察覺一般。”何丹笑笑說:“滑滑雪而已,有什麼壞事?”王胡子說:“從坡下爬到坡上,即使爬得再慢,總要多少費些力氣呀。爬得呼哧呼哧的直喘,心不就狂跳起來了?”何丹說:“看你真會說笑!芝麻一點兒事,就想得那麼多。不怕人家說你心多爛肺的?”王胡子瞥一眼何丹,不知她是累還是風吹,抑或是害羞吧,一張俏臉上浮起了一片緋紅,一霎時,王胡子自己一個心都跳了起來,大著膽子說:“心多爛肺!要看是為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