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悅不停地顫抖,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痛苦喊叫聲,忽然間,她眼前的黑暗,像褪色一般,漸漸地退到了角落,隻是眼前的景色並不是準備室,而是一個又一個的熟悉場景,她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窺探了自己的過去。所有的一切就像黑白的幻燈片一樣,快速地撥放著、倒帶著,五年前的自己、五年前的生活、五年前的所有麵貌,甚至是…五年前的“他”?!
“小姐!你別嚇小鄉啊?”小鄉緊抱著顫抖不已的水悅,驚慌地哭了。
水悅微微地抬起了頭,身體也不再顫抖。
“小姐!小姐…太好了,小姐,你終於清醒了…”小鄉看著一臉倦容和布滿淚痕的水悅,不禁放心了下來。
水悅的視線,又落在了鏡中的自己,此刻的她,穿著仲言送的婚紗,戴著仲言給的項鍊,這條…象征是梁家夫人的項鍊,而今天,她嫁的人卻不是他…不是他,梁仲言。
想到此,水悅的胸口一縮,她就難以自持地宣泄了,眼淚就像決堤一般,淹沒了她的一切,也淹沒了她的理性,她這才了解…她有多愛他。五年來,仲言所做的,無疑是為了彌補他曾犯下的重大過錯,但他不了解的是,她根本無法恨他阿…
“小姐,你、你又怎麼了?”小鄉緊抓著水悅的雙臂,扶住她毫無生氣的軀體。
水悅隻是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嘲笑著眼前狼狽又傷痛欲絕的自己所流下的悲情淚水。
“小姐,你等一會兒吧!先生…我想先生很快就來了。”小鄉持續地安慰道。
水悅隻是眼神空洞地盯著鏡中的自己,突然間,她像是想起了甚麼事一般,抓住了身旁枋慈的褲管。
“穀小姐,仲言呢?仲言呢?仲言他去哪裏了?”水悅急迫地問道。
枋慈微微俯下身,看著水悅憔悴的容顏,焦急的神情,甚至眉宇間和語氣中充滿了思慕與愛意。這不僅令枋慈感到心疼,她同時也對這樣的事情百思不解。
“穀小姐,拜托你、拜托你告訴我好嗎?穀小姐…”水悅幾近哽咽地說著。
“小姐,別哭了,你撐著點呀!”小鄉安慰道,焦急地不停望向門口。
“他…”枋慈以站在一個祕書的身分,替自己未能出席的老板給了水悅一個交代,雖然她並不知道水悅想要做甚麼“他現在正在S機場,準備搭十二點的班機…回美國。”
水悅二話不說,就站起來提起婚紗的裙襬,衝了出去,小鄉甚至連阻止都來不及阻止。
“小姐,你要去哪裏呀?”小鄉也站了起來,要去追回水悅。
枋慈用一隻手扣住了小鄉的肩頭,並對她搖頭示意“她想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暫時先給她一點空間吧!”
雖然小鄉一點也不了解水悅為何會跑出去,但她還是先鎮定了下來。枋慈看著水悅離去的身影,似乎在那一瞬間,她也了解了某些事。
“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呢?總經理…”
水悅衝到了門口,並閃過了重重的人牆,下了階梯。水悅踏上了草皮後,一抬頭就看見了計程車司機正在向她招手,而計程司機旁的正是她心中的金黃色希望。她跑向了計程車司機後,就直接上了計程車,而那位計程車司機似乎也很有默契地就坐進了駕駛座,開始發動車子。
“請、請載我去…”水悅壓著急速起伏的胸口,忍著喘氣道,“請載我去S機場!”
司機先生調了調後照鏡也調了調自己的帽沿,然後就在後照鏡調皮地比了一個鬼臉“你放心,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安全到達的。”
語畢,司機先生就催了油門駛過了草皮。
“先生,這是…這是為什麼?”今碩的貼身護衛百思不解地問道,因為今碩的手已經擋在他前麵,阻止他前去追水悅。
今碩隻是笑著,眼底的溫柔,就像當初把水悅的手交給自己時的仲言一樣,隻是不同的是…現在換他落單了。
“幸福有很多種的,這就是其中一種喔…”今碩說著,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給自己一點點的安慰,因為水悅的選擇,也是他所希望的結果,他不希望世界上的人發生不幸的事,更何況…一個是自己最重視的好朋友,而另一個是自己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