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節 夢醒(1 / 1)

邊境某地國家安全局裏,經過兩小時的簡單審訊,簽了份保密協議後,宣告我自由了。

大門外,黃昏的雲天是無比的絢麗,沒了風沒了雨,沒了電閃雷鳴,高大的熱帶植物親切地搖晃,車輛川流不息,忽地夢醒在街頭。

肥肥壯壯的落葉、精精瘦瘦的大師、高高大大的喜雨招著手,喊叫著撲麵而來。

那個倒黴的被開瓢大廚呢?後來聽他老婆講,他家的客廳大吊燈的燈頭在他腦袋被石頭砸破的同時,倒栽下西南方向的那隻。這種同步感應現象,或許隻能用最現代的科學“量子糾纏”,來解釋。

天空中閃現過一朵綻放的紅玫瑰,似心滴出的血般鮮豔,瞬間分解消失。分明看見了,為什麼要躲呢,每在漂泊的靜寂黑夜裏,紅玫瑰就猶如一團火,在夢的風中燃放,絕處逢生、最後的掙紮,沒有希望,是不可能活到夢醒的。

五年過去了,撿起地上點滴如枯黃葉子的記憶,拚接成一個癡人說夢。

用我以前對拉薩的情感,做為結束語。

記憶有些模糊了,但永遠不會忘卻和褪色,如一位最愛戀的人,想不起她麵部的細致輪廓和笑容,但對她的眷戀和愛意永遠刻在心中。

拉薩就是位有毒的情種,能讓人產生致命的情感,很多人到了這裏就再不舍得離開。一個漂泊的魂,是沒有選擇的。

滿世界都彌漫著和你一樣的人,你不會孤獨,從未謀麵的人在這裏隻要露出笑容,就可以聊天喝茶吃飯旅遊。

在拉姆拉錯住著的時候,一個殺人,就圍攏了七八個地方的人,叫不上名字,就按數字排列,誰會殺你?你想殺誰?絕對沒了緣由,那也是種忐忑。

拉薩的雨就比如你會餓,肯定要來的,更多是晚上。白天涼在外的衣服,對於如我此類的懶漢來說,最是無奈苦笑的事,已經幹了,還要再嗮,還要一直嗮。

一院子的格桑花,出出進進的熟悉的陌生人,刺眼的陽光,看似平靜心情背後的故事,哪個不是激蕩回腸。好像從來沒走過墨脫,沒聽過雅魯藏布,沒經曆生死的刹那,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這裏真的發呆的好地方。

視逛街為死敵的人,也會漫無目的的遊走在拉薩的大街小巷,我從不看賣什麼,而是看怎麼賣怎麼買,看藏人看遊人看外國人看持槍的人,還有偶爾擦身的肥羊。佛法無邊,羊也虔誠?親眼看見一隻大羊在驚叫連連中衝進了大昭寺。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人似乎不敢產生些許的歪念,持槍的戰士就在身邊,眼睛被帽簷遮擋住了陽光,分不清他們在警惕著誰,這就是威懾。

人們融化在一起,彙集成五彩斑斕。